“是黄村的阴物,黄村的井里养着一具凶尸,杨韬的魂魄被凶尸扣下了,估摸着已经被凶尸吞了吧。”白升叹气说。
黄村的尸?
我登时一阵头疼,居然是黄村的尸。
这事真的不好处理。
杨山景估计看出我的表情不对来,急忙问我:“周仙姑,这个阴物很厉害?”
“是,我也不瞒你,我现在不敢去招惹。”我着重强调,“你给我多少钱,我都不会去的。”
我还想活着。
在我做足准备之前,即便别人骂我冷心冷血,我也不会去黄村。
肖大师先前还跟我说,在我找到仙主的尸身之前,都不适合去黄村。
杨山景脸色灰败,但还有些不死心,“竟然那般厉害?”
我点头,“你稍微打听一下就知道,黄村这段时间许多老人去世,年轻人生病,都与之相关。”
“周仙姑,那我三哥以后会怎么样?”杨欢着急的问。
“没有生命危险,但会像个孩童,容易被孤魂野鬼侵占身体,最好常年佩戴护身符。”我拿出一张护身符,放在杨欢手上。
杨欢接过护身符,迟疑着问:“周仙姑,那黄村的尸,你会去收吗?”
“以后会。”我肯定的说。
我肯定要把黄村的尸解决。
杨欢冲我感激的笑笑,进屋去把护身符放在杨韬的兜里。
杨山景问:“那疗养院还需要建吗?”
“不需要,此处风水极好,没了白升捣乱,杨韬在此修养身体,反而更好,若是风水坏了,不但杨家会发生变故,杨韬也会受影响。”我说。
杨家的祖辈们已经将这里的龙脉风水用到最妙,一丝一毫的更改,都会毁掉原先的布置。
知道我现在是真没有办法去把杨韬的魂魄抢回来,杨山景也没纠缠,客气的付了酬金。
我今天可记得将请来帮忙的仙家送走,才告辞离开。
我和许则然离开杨家老宅时,他已经跟许则然说好疗养院的项目作废。
回去的路上,我和许则然都沉默着,没说话。
我在脑子里一遍一遍的过着白升说的话,仙主是从地狱里出去的,因为度化了地狱中的厉鬼,所以当上仙主。
这是不是真的?
若是真的,这难道就是阴司对我态度异常的原因?
我摩挲着封着白升的符,所有的话,都是他说,我没有验证过。
我该用啥法子验证一番呢?
要不,请个阴差过来问问?
或者,我去黄泉阴司走一趟?
不知不觉,车停下。
我回过神来,往窗外一看,已经到了景和华庭。
许则然没开车门,他捏着眉心,眼中有不甘,“今日见到白升,想到仙主曾经说的话,我心中很愤怒。”
他看向我,“他对我影响越来越深,我有种感觉,我就要变成他了。”
他没说“他”是谁,但我知道他说的是镇北仙的那部分魂魄。
作为活人长大的许则然,他本身独立的记忆和人格不断被镇北仙那部分魂魄侵占,挤压。
他在丧失自我。
我握住他的手,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许则然抱住我,话中的痛苦很明显,“安安,我能接受镇北仙的一切,因为我确实是他,可接受这一切的后果就是我过去的二十几年,变为一场虚梦。”
我环住他的腰,万千话语梗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其实,我爱他,跟他在一起,也是因为他是镇北仙,是许则然。
我开情窍,是因为许则然替我祭祀而死。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