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静对于何凌珺和上官沐云这一对难兄难弟表示欢迎,并且完全没有坑人不好意思的自觉。
她甚至觉得,这俩既然住进东宫,不用来加班那真是浪费了。
“今日皇后没找你?”上官沐云十分忧心忡忡:“你们两个胆子也太大了。我原本以为太子不想要人入东宫,去找皇上拒绝,或是当着那些女人和她们家人的面表明态度就好。结果你们闹腾得这么大,这要得罪多少人啊!太子眼下在朝中的根基还不算稳固,许多事还得仰仗朝臣的合作与襄助,这样一折腾……”
“所以三哥你努力点,好好干活,赶紧升官。”上官静头都不抬地答道:“反正都已经得罪完了,现在说着个也没啥意思。”
可也是哈……上官沐云叹口气摇摇头:“行,不唠叨。我这不也是担心你嘛!我来东宫之前,大伯和大伯母还要我带话给你呢!”
“用脚指头想都知道他们说了什么。”上官静冷笑一声:“至多不过是担心我拖了他们的后腿,所以让我老实点呗。”
上官沐云一噎,竟然觉得无话可说。大伯母还说了几句关心的话,可是大伯和大哥两人……算了不提也罢,反正也不是什么让人愉快的话题。
“三哥,”上官静反倒抬起头,认真地问道:“二姐姐上次来信说,自从你生了户部员外郎,和大哥的相处总是不大好。你怎么从来没提过?我娘为了我大哥,朝我伸过几次手,想要给他讨个比你更高的职位,但我没应。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你不用担心我。”上官沐云豁达地笑笑:“我挺好的。只是大伯母的要求,你总是不应,我恐怕家里会生疑心。”
“眼下他们也顾不得了。”上官静摆摆手:“我们东宫刚惹了那么大的事。”
“你小心些,别总是那样万事不在乎。”上官沐云操心地捏了捏鼻梁:“陈皇后的外甥女被你们订给宗正卿家里做儿媳,她能饶了你才怪呢!这几日她越是在未央宫闭门不出,我越是不安。”
“我知道她没憋着什么好,”上官静淡定地答道:“但是皇上下的圣旨,有本事她找皇上去。”
“但还是不要让她有机会动手为妙。”何凌珺也是十分担忧:“我出来前,我母亲也是十分操心。她想这几日原本想请旨进宫来再住几日,一来看顾你们,二来也陪陪皇祖母。但皇祖母竟然拒绝了。”
“能想到。”萧景珩点点头:“皇祖母借由胧月纱的事掐住了尚宫局的脖子,这个时候,姑母若是入宫,很难不被牵涉进来。不过你们别急,我和静儿都已经安排好了。”
“后宫的事不用操心,”上官静周扒皮一样亲自搬起一堆卷宗,哗啦一下丢在了何凌珺和上官沐云的桌上:“你们只管好好干活天天向上。”
“你得先说清楚让我们找什么吧?”上官沐云打开了他收集来的淮阳王一案的口供,一副合作的架势:“总得有个方向。”
“其实我也不清楚。”上官静摇摇头,话说得无厘头,但表情很严肃:“但我总觉得,淮阳王在侍卫、内监之间应该收买了不少人。”
“几位皇子全都因谋逆案薨逝,”上官沐云答道:“按照惯例,不仅皇子的随行人员,还有他们府上所有人,应当都仔细审过几遍。刑部和大理寺应当不会放过任何可疑人员。”
“当时几位皇子都还没有封王,”上官静想了想之后答道:“我问过莫大人,皇子府大部分的侍卫,也都出自于皇家内卫。但他们不像我和景珩,毫无根基,并不信任苏家和林家,因此所有侍卫都从皇家内卫里选。三位皇族府中都有不少侍卫是来自于外家。府中内监和侍女则有大部分是他们母妃亲自培养的亲信。”
“我想来想去,都觉得买通皇子府的侍卫和内监不大容易。”何凌珺插话:“他们可不像景珩,都是自小在宫中成长,许多亲信都是从小培养,跟了他们许多年了。有朝一日,主子登了基,他们就是从龙之功,一飞冲天。”
“话从两面说。他们的问题在于并不唯一,围绕着继承人的斗争,从小持续到大,”上官静答道:“皇子们在宫中成长,他们的亲信是从小培养,他们身边的钉子应当也都是长线埋伏。陈皇后、林贵妃和丽妃可都不是一般人,她们定然会在对手身边布线。”
“也有道理。”上官沐云点点头:“这里没外人,小妹你能不能交个实底,你到底在怀疑什么,如此劳师动众的查询封存的卷宗。”
上官静沉默。她低着头好久都没说话,萧景珩几步走到她身边,握住了她的手。
看到上官静这副模样,何凌珺和上官沐云都蹙起了眉,脸色凝重。他们忍不住有些担忧,是什么样的事,能让上官静都如此谨慎。
“既然为难,那不如等过些日子再说,”何凌珺果断伸手将面前一半的卷宗搬到自己眼前:“这些卷宗,你只让冯先生、我,还有沐云帮忙看,连你们十分信任的邓文韶,都没让插手。想来自然是事关重大。”
“不是想瞒着表哥和三哥。”萧景珩将上官静搂到怀里,安抚似的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是静儿为难。她怕若是说出口,她的为难之处,会成为表哥和三哥的为难之处。”
上官沐云听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