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娘娘也先坐吧。”上官静命人安置好了周宝林,才转头朝丽妃说道:“依本宫看,这事儿一时半刻也说不清,陈宝林看起来有话要说的样子,恐怕也得辩一阵子,娘娘先坐,让人先上了茶,在慢慢听到底怎么回事。”
上官静这话,看似是打算和稀泥的态度,但却是个隐晦的提醒。理论上,在淑景殿喝茶,自然是该淑景殿的宫女伺候。可这屋子里人不少,却没有淑景殿的宫女,周宝林和陈宝林的宫女之前都在外面守着,屋里就她们两人,这怎么看,都像是个密谈的环境。
陈宝林若真是来找周宝林闹事的,那一定是巴不得事情越大越好,特意将人赶出去做什么?
魏才人还在懵然不知,但丽妃和陆昭仪却都已经抓到了重点。丽妃环顾周围一圈之后,朝上官静点了点头,应道:“就如太子妃娘娘所言。”
而陆昭仪则立刻开口朝周宝林询问道:“周宝林,伺候你的宫女上哪去了?当差也太不上心了,你怀着孕,怎能离了人。”
“在外面,”周宝林一边回答,一边要站起来:“臣妾这就将人唤进来,给娘娘们上茶。臣妾……”
“算了,你别动了。你怀着孕辛苦,歇着吧。”上官静适时开口堵嘴:“映月,去外面吩咐一声,让淑景殿的宫女们赶快来伺候茶水。”
“是啊!”反应慢半拍的魏才人此时才觉察出到底哪里不对,她朝着陈宝林冷笑一声,质问道:“我倒没发现,这屋里竟然连个伺候茶水的宫女都没有。陈宝林,你的宫女呢?难不成也在外面?你还敢说你不是包藏祸心?若不是有见不得人的打算,你做什么特意将宫女都打发了出去。”
陈宝林腰杆挺得笔直,她瞟了魏才人一眼,毫无惧色地答道:“才人娘娘这是欲加之罪。将宫女打发出去就是包藏祸心,那么娘娘,臣妾敢问您一句,难不成娘娘入宫以来,从未与任何人私下里说过话?”
“我与陈宝林你可不一样。”魏才人立刻答道:“若不是心虚,做什么说话都要避着人。你敢说不是特意将人打发出去,好有机会下手欺凌坑害周宝林?”
“娘娘这话说得有趣。”陈宝林冷冷地答道:“我有什么理由要害周宝林?她又没得罪过我。退一万步说,就算我有此打算,为何要特意跑到周宝林屋子里来,将人遣走对她下手?这不是明摆着告诉人,若是周宝林有事,就是我的错吗?在才人娘娘眼里看来,我就这样蠢?周宝林怀孕,并非足不出户,我若真有此心,做什么多此一举非要跑到这里来对她下手?换个地方岂不更加便利?”
确实没道理。但丽妃和陆昭仪没开口,只是坐在原地望着陈宝林不说话。
毕竟她们清楚自己是来干什么的,无论如何,这两位都不会站在陈宝林一边。
“眼见为实,”魏才人果然不负众望的继续冲锋陷阵:“你虽然百般巧言辩解,也抵不过事实。我们进来时恰好瞧见你将周宝林推倒在地,也亲眼看见、听见周宝林跪着求你,如此证据确凿,你还想抵赖吗?”谷九
陈宝林回头看了周宝林一眼,而周宝林则低着头,躲避着她的眼神。陈宝林又不傻,她很明白,自己是着了道,被她一直看不起的婢女给坑了一把。
事到如今,再辩解也毫无意义,因为周宝林绝不会开口帮她说一句话,说不定周宝林还在暗暗盼着她受重罚呢!
因此陈宝林倒也硬气,她转回头朝上官静和丽妃弯身行了个礼,接着开口说道:“谢过太子妃娘娘和丽妃娘娘给了臣妾辩解的机会。臣妾只有一句话,我从未推过周宝林,也并未逼迫她下跪。娘娘们若是信了眼见为实,臣妾也无话可说。”
“那么陈宝林,”丽妃点了点头,开口问道:“能不能告诉我们,你到淑景殿来,到底是做什么?你与周宝林一向来往不多,今儿突然跑来这里,难免惹得大家担心,连太后娘娘都怕有事,才匆匆打发我们过来看看。你不如将前因后果都解释明白,我们再来判断是非曲直,也免得我们贸然罚了你,你觉得冤枉。”
丽妃这几句话看似温和公平,实际上十分厉害。言外之意是要陈宝林老实交代,到底在屋里和周宝林避着人说了什么。
交代清楚之后,再来判断是非曲直,意思就是那情报来换。因为丽妃压根不相信陈宝林是自己决定来找周宝林说“私房话”的,她认定了这背后一定有陈皇后的手笔,陈宝林一定是代替陈皇后,来找周宝林的。
但这样的事,陈宝林自然是能想明白的,她将头转向一边,敷衍地答道:“也没什么,不过是因为周宝林怀着孕,臣妾过来瞧瞧她而已。”
“只是瞧瞧,也需要将人遣出去说话?”丽妃微微挑眉:“陈宝林,容本宫提醒你一句,你越是这样遮掩,对你越是不利。毕竟之前周宝林跪着求你,咱们可都是亲眼所见。”
“因为她以前是臣妾的婢女,”陈宝林答道:“也算与臣妾一同相伴长大,有些话,臣妾不好意思当着旁人说,对她说却是可以的,只是无关紧要的私房话而已。”
陈宝林也是聪明,这话不仅是搪塞丽妃,也是说给周宝林听。上官静特意往周宝林脸上看了两眼,发现她听了陈宝林的话之后,脸颊果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