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萧景珩照例拿回来许多奏章,而尚舍局那边按照萧景珩的修改意见,又重新送来了东宫的“装修方案”。另外就是尚衣局和尚工局那边来了内监,要给太子小两口置办行头。
事情多的要命,小两口又度过了忙忙碌碌的夜晚,分工照样非主流。
萧景珩看完新的“装修方案”之后,饶有兴致地研究了半天太子妃的礼服和首饰图样,而上官静则在忙着看朝臣们的奏疏。
上官静一边看一边想,也不知道那些歧视女人的古板老头子们若是知道真相会怎么想。不过这也不能怪她是吧?谁叫皇上那个好色的老头子自己不想干活,将大半奏疏都推给了儿子呢?
他们自己的事这么多,景珩干不完,她当然的帮忙呀。
萧景珩那边安安静静,也不知在忙些什么,上官静看完了礼部奏疏,想找他商量呢,结果一抬头,赫然发现她正老老实实办公,而她那个狗相公正在自得其乐的画画??
画画??凭啥她干活,老公在玩??甩手党渣男!
“你在干嘛?”上官静立刻将脸拉得老长:“凭什么奏疏都给我一个人看!你倒是挺清闲,竟然都无聊得画画了。”
“就好了。”萧景珩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模样,笑嘻嘻地答道:“还差一点,我弄好就来帮你看奏疏。”
“什么叫帮我?”上官静气结:“就好像看奏疏原本就是我的工作似的。明明是我在帮你!”
“好好好!”看到老婆生气,萧景珩连忙丢下笔陪着笑脸:“都是你说了算,我先来看奏疏。剩下的等会儿再画。”
“所以你到底在干嘛?”上官静不高兴的问道:“等会儿还要画?不许画了!看完奏疏早点睡觉,明天还得早起上朝。”
“不行,这些要画出来明天送去尚工局找绣女赶工的。”萧景珩拿起桌上的一叠纸,给上官静展示:“你看,喜不喜欢?”
上官静接过萧景珩手里的纸,发现是许多不同的花样图案,每一张上面还标注了不同的文字,比如“软底绣鞋”、“八幅裙”、“对襟外裳”等等等等……
“你还真跑去花花样子了?”上官静受不了的扶额:“都说了我不要穿那么浮夸的软底绣鞋。”
“画都画了,不做出来多浪费。”萧景珩将那一叠画纸扯了回来:“明日交给尚工局,让他们赶着描出来交给绣女,料子我也亲自给你选,我知道你不耐烦这些,保证不用你操一点心,等着穿新衣就好。”
“将时间浪费在这种事上,真是毫无疑义!”务实派上官静义正严词地驳斥。
“看你穿得漂漂亮亮,怎能说毫无疑义呢?”萧景珩很得意的又掏出了两张纸:“看,我画的发簪样式,但也不知道尚工局能不能照样做出来。”
“唉!”上官静无奈扶额:“能不能琢磨点正事!太子署官人选你想好了吗?你父皇今日有没有提过太子三师的人选?还有翊善、赞读、直讲、侍读、侍讲,这些人选你都心理有数了吗?”
“有有有!”萧景珩陪着笑脸,点头如捣蒜:“在朝上的时候,已经和三哥还有表哥粗粗商议过,写了个名单,我说先拿回来给你看看,听听你的意见。就在奏疏下面。”
上官静皱着眉顺着萧景珩所指的方向,将名单扯了出来扫了两眼:“这个先放一放,等明日我跟冯先生商议过了再说。你赶紧过来坐下,看奏疏。礼部这边上奏说年底岁贡使者已经出发,大约十二月中旬到京城,这奏疏怎么交到我们这边来了?”
“父皇说今年招待岁贡使者的宫宴,由你张罗,我们两人出面主持。”萧景珩老老实实地答道。
“什么?”上官静气得直想跳脚骂街:“你父皇怎么想的?凭什么我张罗?陈皇后还活着呢!而且为什么由我们出面主持?往年不都是皇上皇后亲自出席,九嫔以上的后宫嫔妃,与皇子皇女们一同出面作陪吗?人家大老远进京来纳贡,结果皇上都不肯给面子出席宫宴,这一不小心不是要闹外交事件?而且主持宫宴,是大周国母的权利与义务,我去插手,陈皇后不记恨我就见鬼了。”
“我也是这样说,”萧景珩叹了口气答道:“但他连我的话都没听完就急匆匆走了。”
“我姐那么大魅力吗?真勾得他连政事都不想处理了?”上官静啪一声将奏疏合上:“陈皇后没死呢!我们主持像什么话!东宫又没有嫔妃可以作陪,我们家就只有我们两个人,难不成找你父皇借宫妃凑数吗?还是我要找大臣和命妇们来作陪?明天你去找礼部尚书,让他亲自上疏反对。消极怠工的混账老头子,我就不信治不了他!”
“是!”萧景珩老老实实地答应着。
身为一个负责任的妻奴,第二天一大早,萧景珩揣着一大堆东西出门,先打发小喜拿着他昨夜的“劳动成果”去了尚工局,又急急忙忙地赶在上朝之前,去拦礼部尚书。
礼部范尚书一听皇上想要让太子小两口主持招待岁贡使者,立刻也有些急眼,连忙招呼了陈丞相、苏大学士,还有太常寺正卿、紫金光禄大夫一起反对。
可惜皇上也不知是哪根筋不对,就是一意孤行地不肯收回成命。
这边刚散朝,萧景珩就捎了信进宫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