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信!”兰蕊一把抓住兰芯的手臂,抖着声音问道:“你是胡说呢吧!咱们姑爷和小姐感情这样好,无论多大的事,亲自交代一声也是应该的呀!哪里有不声不响就丢下小姐的道理。”
“外头都守着人呢!不信你出去试试,看她们让不让你走。”兰芯答道:“你呀!就不能……”
“好了。”倒在床上的上官鸳闷声开口说道:“别怪她。她也没做错什么。连我们都不甚清楚的事,她留在家里更是什么都不知道。”
“小姐,”兰芯赶忙靠了过去:“您宽宽心,兴许是有什么误会呢!”
“能有什么误会。”上官鸳苦笑一声:“我自问嫁过来后,做媳妇勤勤恳恳,小心谨慎,不敢自夸我做的事事完美,但大的错处绝对是没有的。万万没想到……祖母竟然如此轻易将我禁足。我真是想不通……”
“说不准真的是京中乱起来了呢!”兰芯答道:“玉屏不是让您别瞎想嘛!”
“我倒是希望就是因为我的过失,祖母才将我禁足。”上官鸳爬起来,望着窗外落泪:“若真是因为京中有事……小妹不知怎样了!淮阳王府离长姐的府里更远些,也不知她安全回去了没有。”
“小姐,您别胡思乱想了。”兰芯安慰道:“俗话说没消息才是好消息呢!您想啊,今儿咱们四姑爷可是陪着四小姐一同去的皇子府。四姑爷可是夫人的亲外孙,若真有事,还能不给苏府捎个信嘛!”
“嗯!”上官鸳哽咽地应了一声,低下头不再开口。
她和上官静约好了一早出门,眼下才是午饭时间,一切都已经天翻地覆。
午饭比平日晚了些,两个婆子抬着食盒到门口,将食盒交给了上官鸳的丫鬟,顺便还回了一声,说是少奶奶的话带到了,夫人让少奶奶安心,表少爷和表少夫人都好着呢,安安全全到家了。
按理说,得到了上官静的消息,上官鸳应该开心,但她却并无喜色,谢过送饭的婆子之后,就转身回去了。
别看上官鸳被禁足,但厨房得了苏夫人的吩咐,并不敢怠慢少奶奶,这一日的午饭,甚至比平日更丰盛几分,食盒下层甚至还摆着一碗浓浓的冰糖炖燕窝。
“今儿竟然有燕窝。”兰芯干嘛将那碗燕窝端到了上官鸳面前:“小姐快吃吧!平日里您拘着规矩,从来不敢当着长辈的面吃这些东西。这下可好,可没人看了,您也好好补一补。”
“我吃不下。”上官鸳恹恹地将碗一推:“小妹不知怎么样了,我担心。”
“那婆子不是说了,咱们家四小姐没事嘛!”兰蕊也劝道:“小姐,好歹吃一口,别什么事都没有,您先把自己熬垮了。”
“消息来的太快了。”上官鸳托着腮,眼泪一串一串的落下来:“不是祖母早有准备,就是……就是我的话根本没传出去,都是搪塞我的。”
这话对也不对。
关于上官静的消息,自然是假的。但守门的婆子其实并不敢私自搪塞上官鸳,因此上官鸳的话,还是递到了苏夫人面前的。
苏夫人听说之后,长长地叹了口气,交代婆子编几句话安慰上官鸳。
“母亲,总这么瞒着能行吗?”苏家大太太还有上官鸳的婆婆二太太一齐露出了忧心的表情。
“不然怎么办?”苏夫人答道:“那小两口现在应当已经被押进宫了,宫里的手段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进了明刑狱,有几个能好好的出来?”
“毕竟还是不大的孩子,这样‘问’出来的,皇上能信吗?”苏家二太太似乎是有几分不忍。
“都满了十六,还孩子呢!”苏夫人语气冷硬地答道:“你不要妇人之仁,这都是为了咱们苏家好。看看你妹妹,她为了咱们苏家,连自己儿子都舍了。不问他们又能问谁?问五皇子妃,还是问武定侯夫妻?那都是人精,一眼就能瞧出来我们想做什么。也只有他们俩,一个呆,一个心里又没什么成算,用来作证人再好不过了。在明刑狱受些罪,再好好引导一下,他们自然能说出我们想要的话来。”
“儿媳知道了。”苏二太太不再说话了。
苏夫人这时候才长叹一声说道:“那孩子毕竟是我亲外孙,我能不心疼吗?你妹妹这个做亲娘的能不心疼吗?可是……不能让五皇子有任何翻身的机会。”
“可是母亲……”沉默了许久的苏大太太此时开口说道:“妹妹也没提过右威卫生变的事啊!这满街都在传,人心惶惶的,我总觉得有些不安。”
苏夫人闻言闭眼沉思,其实右威卫叛乱,她也十分意外,之前女儿并没有提过这一节。但是已至此,老太太已经决定好,就按照自家夫君和女儿安排好的做,其他一概不管,毕竟机会只有一次。
而且右威卫的叛乱其实看起来也很蹊跷,辰时换防,乱了一阵子,各个城门都有喊杀声,满城里人人自危,留守的金吾卫却没有动静。
然而右威卫控制了城门,金吾卫也出来活动了,京中却又没了动静。京城大门紧闭,守城的右威卫和京中卫戍的金吾卫相互对峙,却像是楚河汉界,谁也不理谁,怪得很。
宫中倒是风声鹤唳,宫墙外里三层外三层都被留守的禁军护得结结实实,军士们全副武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