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芒做了个噩梦,梦里琼琚出现,用青玉笔指着她的喉咙,说她是个冒牌货,辜岁寒表情失望,姒融和皞辛也跑到琼琚身后,大师兄施明理、二师兄齐逍、师父云虚舟……这些人都围住琼琚,对她嘘寒问暖,琼琚放下笔,对她轻蔑地笑了笑,被一众人簇拥着离开。
她渐渐感觉身体发冷,不自觉地蜷缩成一团,抱住自己的双膝,身体不住颤抖。仿佛回到了那个暴雨天,侧翻的大巴车,一车人绝望又无助的哭声,越来越稀薄的空气,最后漫过胸膛,堵住口鼻的泥沙……
“沈青芒,认清现实吧,这里没有人是你的同类,只有我们才是一起的。”
“谁?”她茫然四顾。
“笨蛋,被噩梦魇住了?是我啊,李疏桐,你个没出息的,快醒醒,你要走火入魔了。”
“我不是已经有你了吗……”沈青芒呢喃道。
“你脑子缺氧了吧?我才不是你的心魔!老娘有理智,有自己的思想!当你心魔有什么意思!你别变出来一个新东西抢我地盘!”
在李疏桐尖利的声音中,沈青芒终于逃离噩梦,来到了自己的灵府,这里空气清新,温度适宜,能够使她放下一切紧绷的情绪。
“我之前几次来灵府都没有看见你。”她对一手一个冰淇淋,坐在石桌旁的李疏桐说。
李疏桐递给她一支冰淇淋。“给,巧克力的,之前翻你记忆的时候发现你爱吃。不过我也没吃过哈根达斯,变不出最顶尖的,你尝尝这个吧,冰一冰,醒醒你的脑子。”
沈青芒也坐下来,咬了一口,感受到巧克力的香甜。“谢谢。你是不是在躲我?游戏构造好了吗?”
“你看!就你这个甲方的态度,我不躲你躲谁?我编辑都没这么催过我!”李疏桐愤愤道。
“抱歉抱歉,每次看到你都先想起这个。”
“你也不想我点儿好。”李疏桐啃着甜筒边边,用肩膀撞了一下沈青芒的肩膀。“哎,被你大徒弟刺激到了?我早说他不是什么好东西。”
“没有,他很好,是我的问题。”
“你有什么问题?你们当老师的道德感都这么高吗?要是我穿成了别人,我管她之前什么样,别人对她什么态度呢!能利用的就利用,利用不了的就远离。反正保全我自己最重要。”
“你说得有道理,可我做不到。”沈青芒面露无奈。
“你知道为什么吗?”李疏桐晃晃手中的甜筒。“因为你成长的环境就是这样。你从小在福利院长大,相当于被社会培养长大的,国家政策,和那些捐款的好心人,让你有了今天,所以你想着要回馈社会,回馈每一个人,你把奉献当成实现自己价值的方式。”
“这不对吗?每个人都生活在社会中,个人价值与社会价值本来就不可能完全脱节。”
“是是是。但它们是交叉的关系,不是包含的关系。你为社会做出的贡献多,算你有价值。但你就算不为社会,自己能养活自己,这不也是变相减轻了社会负担,还纳了税,当个合格公民很简单的。”
李疏桐对她俏皮地眨眨眼,沈青芒舔掉冰淇淋最后一点尖尖,说:“那些都是过去了。现在我在这个修仙世界里,太初派也不需要我纳税,我不管徒弟,还专心修炼?那不是和之前的结局一样?”
“和之前一样有什么不好的?有我在,我这次保你不死好吧?只要剧情线贴近原著,我恢复力量,想怎么保护你就怎么保护你,把你写成四海八荒第一强都行!”
“谢谢,我还是想自己努力。”
“有大腿你都不抱,活该你郁闷。”李疏桐嗤笑。“你这种假清高以后就等着哭吧,早晚有你跪着求我的一天。”
“到时候不用我跪你也会帮我的,毕竟只有我们俩是同类,不是吗?”沈青芒用自己的甜筒碰了碰李疏桐的。“干杯,朋友。”
“我呸。”李疏桐翻了个白眼。“你可没拿我当同类,我看你被你那个居心叵测的大徒弟吃得死死的。他这次说的话你又信了?你忘了他之前都是怎么骗你的?就会装无辜,他可真对得起他的姓。”
“他的姓是你起的。”
“我……”李疏桐被噎了一下,气急败坏道:“那又怎么样?他听我话吗?他还造我的反。沈青芒你听我一句话,不要相信辜岁寒任何一句话,离他远一点儿。他才是一切的幕后黑手。”
“是吗?为什么?”
“他是被困住了没能去救你吗?他是根本不想救你。反倒是我们雁乡,被他拖住了才没救得了你。他就会颠倒黑白。”
“你记不记得……”沈青芒一口吞下甜筒,拍拍手上的碎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之前试图剧透的时候,灵府发生了地震。”
“所、所以?”李疏桐咽了咽口水。
沈青芒指着头顶。“现在你说了这么多,灵府一点儿动静没有。说明你过的根本不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而是你的谎话。我不知道你出于什么目的想针对辜岁寒,但我和他接触时间最长,我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绝对不会害我。”
“我看你就是被他洗脑洗得彻底。”李疏桐低头,从睡衣口袋里掏出一副牌。“拿着,五行杀卡牌,自己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