妫汭居然有人能够建造一个如此精确的日晷。他看着娥皇和女英,怀疑是她们俩设计的,因为在唐都平阳城也有一个类似的日晷,只是比这个小多了。但娥皇却摇了摇头。
“这是重华设计监造的,不但可以知道一天的时间,还能根据日出阳光照射的角度得知四时的变化。”
羲仲听着娥皇的话,不禁大惊,这个石柱阵不但是一个时刻表,还可以用来观察星象、日出,制订历法。他顿时对舜更加钦佩。舜只是很不安地挠着头,因为只有他知道这都是小星星的功劳。
两人一共在妫汭视察了半个月,对妫汭的城市规划、土地面积、农田灌溉、土地资源,以及集市上的人口、产值,都有了初步的了解,后稷认为妫汭的城市规模还比不上华夏都城平阳,但假以时日,是能够超过平阳的。羲仲则显得更加乐观,因为小星星对城市规划中做了防洪方面的设计,他认为妫汭的人民相比起平阳人民更加安全,也更加富庶,只要再过三年,妫汭的城市规模就会超过平阳。
调查之后,羲仲和后稷就要回到平阳,而此时娥皇和女英离开平阳也快三年了,不但帝尧,就是帝尧的妻子女皇也非常想念两个女儿,后稷告诉她们,帝尧和女皇希望她们能够回到平阳。娥皇和女英虽然也想念父母,但他们更愿意留在妫汭。
后稷和羲仲看着娥皇、女英脸色泛出一轮红晕,又看看面前的舜一表人才,知道两人对舜有了情意。
回到平阳之后,后稷和羲仲将自己在妫汭近半个月的调查全部向帝尧报告,他们推测,妫汭有可能在未来三到十年之内,超过平阳,成为华夏第一大都市。这让帝尧感到非常吃惊。后稷在谈到舜在农业方面的成就超过他的时候,帝尧顿时惊讶得合不上嘴。
“你没夸大吗?你可是被华夏称为稷神的呀,那舜也不过是三十不到的后生,他知道稼穑?”
“从前我也认为华夏境内,乃至整个天下,没人比我更懂稼穑,但自从我见到重华之后,我发现自己的愚昧,从那以后我不再接受稷神这个称号,首领!舜不是常人,他对稼穑的认知,远在我之上。”
“哦?”帝尧捋着胡子,有点难以相信,“能够让稷神除名,这后生有如此神通?”
“依我看来,他不仅精通稼穑,也知晓天文、历法,对四时的把握,也不在我之下,甚至超过了我。”
听着羲仲和后稷共同称赞舜这个年轻的后生,帝尧不禁又惊又喜。连忙下令,为了庆祝妫汭开市免税三年。
帝尧下令给妫汭免税三年的消息,立刻向着周边传播出去,这着实让妫汭人民开心了一阵子。当天夜晚,羲仲却心神不宁,因为他想起了三十年前的那天夜晚,他夜观天象,看到两颗火流星在天空中,分别向东和向西划出两道靓丽的轨迹。一颗是七杀星,另一颗是紫微星。
也就是那天夜里,丹朱出生了,这个世界上,只有他知道丹朱是七杀星,但因为内心的恐惧,他把这个事实隐瞒起来,甚至欺骗帝尧说丹朱是紫微星转世。
现在,他确认舜就是帝星转世,如果继续隐瞒这个事实,将可能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想到这,他连夜赴王宫求见帝尧。
已经是深夜丑时了,帝尧还在查看着地图,研究治水的事情,一时半会睡不着,见羲仲来找他,顿时心情大好,因为他想起了舜在规划妫汭的时候,对灌溉渠和防洪地基的做法,很值得借鉴。
“羲爱卿,我正要找你,你说妫汭城的百姓饮用的是妫水引来的水,且还经过过滤,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我经你这么一说,也想要把黄河水引到我们平阳城,以同样的方法滤除杂质,不知是否可行?”
羲仲没有回答,甚至没有听清帝尧的话,而是直接跪倒在地,向着帝尧叩头请罪。
“帝君,臣罪该万死。”
帝尧听着羲仲的话,不禁大惊,连忙走上前去,将羲仲扶了起来。
“羲爱卿,你帮我知晓天命,就像一面镜子一样,让寡人随时看到自己的过错。寡人能治理华夏,为政以德,让百姓和睦安康,这都是羲爱卿的功劳,又何罪之有呢?”
“臣擅自解释天象,导致帝君未听到乾乾天命,臣有欺君之罪。”
帝尧听着羲仲的话,知道事情也许并没有自己想的这么简单。
“这又从何说起呢?”
羲仲略作思索,想起了三十年前的那天夜里。
“帝君,记得三十年前那个夜晚,天上出现两个火流星,一个向东,另一个向西而去吗?”
“记得,羲爱卿告诉寡人,那两颗火流星是天上的两个星官下界,向东落入东夷境内的是七杀星,向西落入我华夏境内的是紫微帝星,当天夜里女皇生下了丹朱,羲爱卿说,丹朱就是紫微帝星下凡。我对丹朱非常器重,而丹朱也没有让我失望,他战功卓著,将来必然成就一番帝王功业。”
“原来帝君都记得清清楚楚,臣说的大部分都没错,唯一错的地方是臣给说反了。”
“反了?”帝尧听着羲仲的话,逐渐意识到羲仲到底在说什么了,“这么说来,落在东夷境内的是紫微帝星,而落在我华夏境内的才是七杀星!”
“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