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
“小眼睛”顾名思义得名。汪文玉忙加以说明。又指出贾杰敏佯装。贾杰敏不想做任何调整。只轻描淡写回答。李雪松多少有些失落。于是,二人再次踩着节拍跳至堂屋中央。
一曲完毕。李雪松来到小床坐下。张丽慧脸泛红潮稍加挪动。李雪松又挪动身子。又邀贾杰敏坐到小床上来方便聊天。贾杰敏挪动小木凳稍稍靠向小床。汪文玉以手掌扇风站立南墙。窦亮以及其余人等散乱站立。
李雪松询问贾杰敏到良县是否走亲戚。张丽慧接过话做了说明。李雪松一听嬉笑道:
“哦,原来是‘拉丁’家的亲戚。”
“拉丁”二字轻易脱口。贾杰敏自尊心大受损害。便指出我们每个人都有缺陷,既然如此何必以他人的缺陷取乐?
李雪松解释说街坊邻居都这样称呼。
又一曲强节奏感的音乐响起,又一轮舞者更加疯狂。舞池中一个个恨不得变成舞蹈家,却扭动变幻绽开一朵朵奇葩搞怪之花。
时间一晃划过十一点。贾杰敏几次催促。汪文玉却还在兴头。最后,李雪松关闭了录音机。扁担开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贾杰敏心里揣了小鼓。汪文玉不断安慰说明吕梅仙人和蔼可亲。贾杰敏迟疑吐露担忧。汪文玉说明和外婆舅舅居住一起甚是拥挤。张丽慧只说这样的亲戚便不是亲戚。又邀请贾杰敏去家里居住。但是,尽管如此,贾杰敏还是不希望被孟家关闭门外。
河埂与后街由北而南平行分布。孟家小院与李家房屋背对背正好分布在两条街道边。张丽慧带领穿梭漆黑巷道。不时便来到孟家门前。却木门紧闭。汪文玉拍击。张丽慧以为贾杰敏沿途的担忧是玩笑话,这个时候才知道并非夸张。
贾杰敏自以为夜晚的清洗工作怎么说对于孟家都是有所奉献。她认为至少现在年长两岁,或多或少,他们对她的态度或许能稍稍转变。可是,在今晚的四五粒花生中,在漠然紧闭的木门前,贾杰敏忽然意识到,于似乎她永远无法真正走进孟家堂屋。
张丽慧再次邀请。张丽慧的家居住在李雪松家之东。张丽慧提出巷道凹凸不平,从河堤送汪文玉再转回。
河堤两岸玻璃窗透出的灯光微弱。清风拂面。柳条摇摆。汪文玉幽幽说她的老外婆晚了见她没有回家都一直坐在堂屋等候,直到听闻响动去端洗脸盆。
贾杰敏很落寞。张丽慧让她不要再说这个话题。三人沉默继续前行。汪文玉询问吕梅仙对待贾杰刚是否也是这态度。贾杰敏微微摇头。张丽慧看不懂。
汪文玉说是重男轻女。因为街坊邻居流传他们对待孟建共的恶劣态度。
这仅仅是“重男轻女”吗?贾杰敏不想多一句话。
汪文玉踏进院子。外祖母迎接出来招呼。王秋莲很像其母,唯一便是颈项上的增减。告辞。二人并肩转向东街。张丽慧介绍这在当地人称“大脖子”病。只是老伴离去早,膝下拖有两男两女便无钱治疗,以至于“大脖子”越来越大。贾杰敏的心是沉重的。人苟活卑微。
张丽慧又从王家人身上聊到孟家。只说无法想象,即便是朋友之间都不该有如此之态度,更何况你是他们的亲人。
吕梅仙曾经讲述过这样一个故事:
有泥水匠跟木匠二人,每每木匠吃肉,泥水匠只能啃骨头。二人同时到一户人家建造房屋,一段时间下来,泥水匠愤怒了。他跑到主人面前质疑。主人告诉他,人家木匠是手艺人,而你不过只会出体力。如果你有能耐,你也去学木匠,农村不缺的就是泥水匠。这让他感觉憋屈的同时,自尊心也大受伤害。后来,他找了懂法术之人暗地里拜师学艺。此后,每晚他都将木匠使用剩下的短木料拿到房屋后面空旷的场地上搭建小的木房屋,每每搭建好了,嘴里念念有词,随后便付诸一炬。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户人家终于建造好了新房。可是,在炮竹过后,这户人家却失了火。后来,基本每年都要发生一次大小不一的火灾。
吕梅仙暗示,贾杰刚就是那个木匠。自然,贾杰敏便是那个泥水匠。她目不斜视的轻视的目光似乎在笃定她愚钝不懂得蜕变。但是,这样阴暗的隐忍之术对于她的人生来说到底具有怎样的意义?
贾杰敏断断续续讲述了吕梅仙的这个故事。贾杰敏说,穷亲戚歧视穷亲戚,仿佛在歧视中能提高自己的地位,殊不知恰恰是这样的轻视导致四分五裂。
张丽慧不能理解她口中的四分五裂。又说明汪文玉眼看到的和蔼可亲。贾杰敏:
“她也提及他们对待孟建共的恶劣态度?”
张丽慧点头说也有所听闻。
贾杰敏:“那是他们的亲生女儿尚且如此,那么,我呢?”
张丽慧明确了汪文玉看问题片面。贾杰敏愿意吐露主要原因还在于张丽慧没有生活在总站范围。仿佛陌生者不构成困扰。
转入后街,再插进漆黑的小巷。张丽慧家正是居住在李雪松家街对面东郊民房。又从住户堂屋穿插而出,来到一遍不规整的房屋前。张丽慧打开木门。
这是一所坐东北偏西南的土屋,岁月的痕迹分化了脱落的墙壁。张丽慧带领洗漱又走出了木门。五米之外的对面竖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