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玉仙口中的“好彩”再次眷顾赵家。
半年过后,潭来弟开始着手申请办理潭秀的户籍。当然,这一切潭来弟偷偷进行。他多少还是担忧他走曲线办理被检举揭发出来。总站是一个人多嘴杂的地方。潭来弟因此仍然明确还得分居,为的是大功告成的一天。
潭来弟很大程度对家庭努力维持着人父应尽职责。因为他从他的反差中理解孩子的需要。一方面他竭尽全力表现魁伟形象,另一方面杨翠娥激不起他一缕激情。他觉得他完全是为了责任而责任。按照他的计划若不出差错的话,潭秀的户籍早该转出来了。可偏偏在关键时期,杨翠娥弄出了偷盗的烂摊子。上级党组没有谈话,似乎在等待他的主动汇报。潭来弟因此才开展了批斗大会。
潭来弟唯有将他的形象竖立光辉。他觉得他再提出申请无疑是走了从农村盘出一个家庭拯救的道路。可是,赵仁君闹出绯闻,于似乎职权在不断削弱。原本潭来弟是先要转出潭秀的户籍再考虑复婚问题的,左不过杨翠娥的哭泣,他才走入被动设计出一场残局。一旦复婚,要想转出潭秀的户籍就更难了。但潭来弟觉得他的脑子就是为应对这一系列琐事而诞生的。
潭来弟以潭秀的户口为主题,再次办理离婚手续。赵仁君当年的承若仿佛窑烧泄露出来的气。潭来弟另开途径运作开来。他早掌握了双管齐下走一步看两步的高超智慧。
杨江玲、杨江英转学走后,潭莹失去了沿途追打的斗志不再跟随潭琴左右。潭琴自然结伴邱阳芬返回。五公里的路程任由二人不停在公路与小道间穿插。忽然菜地里瞅见一个青瓜,潭琴食指指点叫唤开来。
邱阳芬说摘回去煮来吃可新鲜呢!
潭琴一听明确是她先发现的,便属于她的。
邱阳芬当然不乐意了。邱阳芬明确一人分一半。潭琴觉得一个青瓜堪称完整。眼珠一转。潭琴:
“我同排的农村人刘正汉早说了要送我一个青瓜,他家的菜地正是这块。他说携带到学校不方便,因此让我各自来摘。”
邱阳芬半信半疑。邱阳芬:
“那他为什么要送你一个大青瓜?”
潭琴张口就回:
“因为他父亲要去东山赶集,要我父亲帮助搭顺风车。”
这个时期,农民朋友们出门赶集,但凡背了山货赠送一二,通常驾驶员还是愿意刹车的。附近村落距离八车队大约三四公里。邱阳芬狐疑说难道人家不会边走边拦车吗?憨包才会背着山货返回到八车队去搭顺风车。
潭琴:“怎么,你不相信我?我向保证是真的。”
又说:“或许是我记错了,人家是去走亲戚。”
两人争执着动手扭瓜藤。可是,藤条过于韧性。最后,潭琴找来尖锐石块分隔。又将书本腾空,这才勉强塞进了青瓜。书本只好放进邱阳芬的书包。
饭桌上,黄绿色的青瓜在淡淡的油珠子映衬下,泛出养眼食欲的诱惑。
潭来弟脸上有一股不太显眼舒心的笑意。潭来弟:
“今天我们家沾了光琴儿的光,她同学送了个大南瓜给她。这不止是个南瓜的事,这标志着我们琴儿掌握了外交手腕。有了外交手腕这就说明我家琴儿长大了。”
又说:“这种外交手腕运用得好可是前途无量啊!正如我们的总理,精通多国语言,出访他国,那是国人的骄傲,是全世界人民的佩服。这正是外交手腕的魅力所在。”
潭琴只觉得潭来弟将这个世界的最高荣誉的金奖颁发。骄傲而又神气地挺立幼嫩的脸,仿佛一只刚生完了蛋后凯旋红脸的小母鸡。这个家潭来弟就是权威。他提出表彰,弟兄三人不由自主将羡慕的目光送予她。一脸懵懂。潭秀奶声发问:
“爸爸,什么叫外交手腕?”
潭琴:“笨蛋,外交手腕都不懂。”
又说:“你连奶气味儿都没脱完,长大自然知道。”
稍作沉默。又说:“爸,我今天上厕所咋会解出血来,吓我一大跳。”
潭秀憋出一句:“就你懂,就你会向爸爸撒娇卖乖。多解出些血来,疼死你。”
潭琴:“爸,你看她?!”潭琴将饭碗一搁、眼睛一瞪、小嘴一撅,那可怜样儿真真叫人心疼。
潭来弟狠狠地瞪了潭秀。潭来弟:
“怎么说话的——你?”
又说:“看看,看看,你这个当娘的,咋教的女儿?!”
杨翠娥怯生生地瞟了潭来弟。
潭莹:“爸,这事不能怪我妈。要说教,家里全部人都是她的榜样呢!”
又说:“你这样宠着潭琴,会将她宠坏的。”
潭来弟将筷子重重地拍在桌上。起身。背手踱步欲离开。又丢下一句:
“还轮不到你来教训老子!”
潭来弟毫无目的地向着车间深处走去。围墙边杨翠娥种植了一快小菜地。潭来弟可以肯定,潭琴从小就聪明能干。早年杨翠娥不在身边,是潭琴将家收拾得干干净净,这是邋遢的她不能比拟的。正是由于潭来弟的心更趋向于潭琴,所以,这才让杨翠娥单独一间房,让她各自去邋遢。潭来弟有这样的心思。
杨翠娥邋遢。潭来弟来到小菜地边却没有心情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