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你笑什么,咋鞋子没有爬墙?”
大家都有些儿莫名。汪文清:
“是呀,杰刚,鞋子没有爬墙啊?”
贾杰刚实在憋不住一阵哈哈大笑。众人相互张望莫名其妙。
潭华:“你的‘障眼法’怎么还没让鞋子爬墙?贾杰刚,你吹牛皮的吧?”
贾杰刚笑得岔气。天阴晴不定。潭华想发火又觉得不妥,想笑又觉得有些勉强。潭华的表情显得很窘迫。
贾杰刚:
“你怎会这么轴?有‘本事’还会被一双鞋子审了跪在桃树前……”
本四——本事。
大家这才晃过神来“哈、哈……”大笑闹开。潭琴:
“诡辩!”
潭琴极为不满。可是,爽朗的笑声还是淹没了她微不足道的抗辩。
仿佛在一夜之间,云交四团更名成为了靖城运输总站。
潭来弟的老家在贵州黄果树旁的靠水村。
一间破旧的土基房坐落在村子的西北端,潭来弟的大儿子潭莹以及二女儿潭琴正是在这里出生。
当然,潭来弟是闭上眼睛就能回忆出,在这个二十来个平米房屋里生活过的情景。而只要潭来弟一回忆,一股难耐的疼痛感就会冲击着他的心脏。尽管这种疼痛不时就会撕扯着他,但潭来弟还是回了趟靠水村。
潭来弟从村子西面的小路绕着来到了自家门前,见妻子杨翠娥正弯腰绞动猪食。潭来弟心理忽然来了气。潭来弟走向前说:
“家里还喂着猪呢?早就叫你别喂了,就是不听。”
杨翠娥还是弯着腰杆搅动猪食。又微微偏头。但见丈夫回来,这才直起了腰。杨翠娥:
“农户家不喂咋行?好歹养到年底宰了能给孩子们解解馋。”
又说:“咦,你咋没把荣儿带回来呢?不是说让他去玩段时间就把他送回来。你看你,平日里又要上班,姐姐哥哥们又要上学,丢下荣儿一个人在家里没人照顾。”
潭来弟:“孩子们不都是这样过的吗,就让荣儿呆在我那儿吧?你看看这里条件这么差,你叫他回来咋住。”
杨翠娥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杨翠娥:
“孩子他爹,你说的这是啥话?这是孩子们的家啊!大那仨孩子还不是在这里带大才跟你去的云南,咋这会儿就住不了啦?”
又说:“再说了,这也是你的家啊!想当年我都不嫌你爹是‘潭三年’而嫁给了你,你倒是嫌弃起起这个家来了。”
潭来弟眼神闪烁。潭来弟:
“我不是这个意思翠娥。你知道,我就是想让孩子们过好些。对不起,这是我说话失误。”
杨翠娥见丈夫道歉。杨翠娥:
“这还差不多。”说着露出笑脸。这才叫唤着进了家门。又问可吃过饭了的。杨翠娥来到灶上,忙将刚才煮过猪食温着热水锅又洗刷,一副准备要烧饭的样子。
潭来弟忙制止说带了馒头,刚下车走路时就吃过了。
潭家不算宽敞,一堵土墙分割开,里间安置了一张大床,外间堂屋连接灶台,用于烧火做饭外带一家人集聚的堂屋。这屋子原来是潭家喂养牲口的,后来,潭家重新扩建了新的饲养圈,便收拾出来。潭来弟娶媳妇,便是迎取进了这道门。
潭来弟的父亲潭三年还在世时,哄骗骗潭来弟说,这里原来饲养过牲口,人丁一定旺盛。那时,潭来弟还不完全懂事,便也信了。潭来弟正是在这间屋子成长。后来,潭来弟娶了媳妇,杨翠华先后两次流产,潭来弟才知道潭三年是哄骗他的。
杨翠华从来没有嫌弃过屋子小。可是,比起同村人建造的新房,想到儿女们要长达成人,杨翠华顺着潭来弟刚才的话说:
“孩他爹,原来居住在这屋子里一点不觉得小,可经你刚才这么一说,我忽然感觉到我们家是小了。十年前嫁给了你住这间房,现在还是这间房。现在别人家都盖起了新房,我想孩子们转眼也就长大了,他们长大也要安个家。”
潭来弟:“你一个人呆在这里吃苦还不够,可是还希望孩子们将来也跟着你呆在这里吃苦受累?孩子们大了就在外面当个工人多好,谁还会惦记着回到这种鬼地方呆着。”
杨翠华明白,自从她嫁过来,家里一切决定性的大事都是潭来弟作决定。潭来弟沉着脸这样说,杨翠华便不敢多说话了。又坐到灶门口将燃烧了部分的木柴拆出,插进下面灰堆里埋熄。顿时,烟雾从灶台口升起在空间扩散开来。
潭来弟坐在木桌一方眯眼,他用手掌扇了扇,又起身泡茶。似乎茶水可以缓解烟熏?虽说他也是在这间不大的屋子“熏”了出去的,但再次眯眼还是溢出些许眼泪。天高任鸟飞。潭来弟认定这实在不是他该过的生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