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反问句中,于是乎她是吕玉仙生养的?但是,吕玉仙的否决又令她看不到源头。她说她是贾中华与陈慧霞所生,却又遭到他的否决。那么,到底,她会是谁的孩子呢?这是无数暗夜困扰着她涂抹着眼泪的问题。
泪流多了,她的头很沉,仿佛就像要炸开一样。似乎对于亲生这个问题,她越想知道,头就越疼痛。他们一方推给另一方,于是乎,她就是一只过街的老鼠,都遭到了他们二人的嫌弃。既然,既然是这样,那又何必有当初呢?
难道,“当初”并不是他们的本意,而是外祖母强加给了他们?那么,外祖母为什么又要这样而为呢?
她想得脑子似乎都要溢出来了,但还是不得明白。没有人给她解惑。她的心里只记挂着再见外祖母,一定要去问一问。这样,她进入到昏糊的状态。
向来很少做梦的贾中华,这晚进入了梦境。
迷梦中,贾中华见到了他的父亲。
贾元宗还是穿着下葬时的那套黑呢子中山装。他说,他来回妻子处不方便,要穿过村庄,来回不便要遭恶狗欺。他有些责怪他的意思。贾中华刚想仔细问明白父亲到底想“去”哪里安家,但还没等他张口,再晃眼,他就没了影子。
第二天一大早,贾中华起来升火做早餐,火升了三次都熄灭了。贾中华又去大食堂夹来了红碳放进火炉里,不一会功夫,红碳又再次熄灭了。这般又再次重复,红碳还是又熄灭了。贾中华所性是空着肚子,驾车去采购。当然,这天两个孩子也是空着肚子去上学的。
贾中华来到食品公司将车停放好,抬表一看尚未到上班时间,便走上了街。原本没有吃上早晨,心想着上街买了吃,一路来到国营食堂,米线却已经售完。出了国营食堂的门,再向前走去,欲购买油炸饼子。但见不大的炸饼最后只剩下一个。贾中华接过后刚想下口,迎面却又碰到表嫂李小霞。招呼过后,贾中华便将炸饼撕开,分了一半递给她。
贾中华还真饿了,三口两口便吃完的手中不大的半个炸饼。向着慢阳坡走去,贾中华恍然记起昨晚的梦境。他揣测是否是贾元宗在抱怨他分离了他们夫妻。再想今天早晨的一系列不顺,他便从惩罚角度考虑到注定的该挨饿方面了。
踏进饮食公司,便已经到了上班时间。贾中华开出单子穿过篮球场地准备到柜台去取肉。场地上,会计员尹华正好収起羽毛球拍向他迎面走来。招呼过后,贾中华手拿单子说过去抬肉。
尹华转转身正想回宿舍,忽然脑海里闪现出一个想到驾驶室里参观的念头。尹华的老家在靖城东南七十公里的东山大山之后的落后山村。由于不通公路,因此祖祖辈辈提及汽车特别是老人几乎都有些盲人摸象的意味儿。
尹华提出去驾驶室。当然,再回家便有了炫耀的资本。
贾中华稍迟疑还是答应了,谁叫他是会计员呢?但他特别交代了上去后不能随便扳动操作器械。尹华高满口应下。又将羽毛球拍放置在篮球架下。
食品公司的后院基本是围绕着篮球场而建成。“口”字形的篮球场地在中央,东侧一栋小平房是各办公室;西侧两层楼一楼用于对外食品供应柜台,二楼则用于职工宿舍;北侧之东是车辆进入的大门,北侧之西紧接两层楼房的是两间敞开门栏的宽大柜台,用于对各单位食品的采购。篮球场地连接对单位的采购的门栏之间大约有十米的距离,倾斜三十度斜坡。贾中华的车辆就停放在倾斜的坡度上,且倒好了车厢对准柜台。柜台长五米,宽两米,由马牙石混水泥砌成。
贾中华来到柜台前将单子交给营业员,柜台里将计秤的半只猪拖到柜台前。贾中华抹去衣袖放置了下水,第二次正准备抬猪肉,只见车辆
“轰!”地一声猛然倒来,贾中华眼睛一黑就被挤在柜台之间。两米宽的柜台被冲击从中间裂开,只吓得营业员愣住傻了眼……
播音员陈雅雯接到任务去通知贾中华家属他的情况。火速走出办公室便转向“***像”。
午时的阳光暖暖地照在***像场地上。
贾杰敏、汪文玉、钟贞三人跳着橡皮筋。陈雅雯一眼瞅见了贾杰敏奔上前去。陈雅雯:
“贾杰敏,侬父亲被车给挤了,快回去告诉?现在正在六十九医院抢救呢!”
贾杰敏应了一声继续。
陈雅雯:“别跳了啊?!”
贾中华身负重伤。陈雅雯传告。贾杰敏应了声继续跳橡筋舞。
贾杰敏一点不明白陈雅雯的“侬”跟她有啥关系。她从小就生活在吕国珍家里,似乎“父亲”、“母亲”这样的名词在她小脑袋瓜子里仅为一个称为。每每受到不公平待遇时,贾杰敏便不由自主想到这只是她的暂时居住地。她不过就是一个旅人而已。下一步“母亲”将把她送到安琼仙家,还是刘美贞家,或者是其他人家,似乎这不是她一个小人能驾驭的。她既然把她定位在一个过客身上,再面对他们无休无止的争吵,厌倦出门找伙伴玩耍便是最大快乐。
贾杰刚心领神会贾杰婞的抗压能力。贾杰敏最后发现了二人排解的渠道。正因为如此,贾杰敏一点不想探究那句“侬父亲被车给挤了”的真实意思。脚下跳动的橡皮筋似乎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