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系无法把控的“注定”滑向而感到多舛命运未来揭示的将又是什么而惶惶不可终日。
人若无惧,剔除思想。但这几乎不可能。贾中华忧心忡忡感到身不安心不安。因为他的思想停顿在了儿女身上。他看不透命运的前方还有什么厄运等待着他,或说等待着他的家庭。贾中华心底有些憎恨眼前这读物,可手指却有些不由自主翻动着。贾忠华越是惶恐,越是憎恨,就越想解读它,参透它。
贾中华的目光还是停留在那一行晦涩的文字上。难到这所谓的“祸”就是指吕玉仙瘫痪一象?贾中华在心里反复琢磨着。看来,人生的际遇似乎是命运早就拟定好了的。但凡人,如果都有一条必然的命道,那么,这个命道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贾中华强迫自己稍稍放下了些许担忧。因为每个人看起来似乎都有一条必须的人生运道。他唯有把这一切想得客观一些,这样才能卸下些许负重。
稍稍平静下来,贾中华又将数理翻到对应贾辰华的数理上。从贾辰华对应的数理上,其实,贾中华多少有些了解那个叫“命运”忽呼其来的东西了。只是,贾中华将书放进床脚下的纸箱中,从心理上他欲稀释这个叫命运的东西。但欲稀释的被稀释漂洗,并再一次坐实,这多少令他感觉到有些懊恼。懊恼的同时,令他唯一感到心底渗透出一缕慰藉的是他亲自拟定三女儿的隐意。
贾中华就是在这样的释放中调节着负重的心灵。可是,他的情绪还没有退场,夜空中就响起了吕玉仙忽来的声音:
“中华,你干什么你!大晚上的还不灭烛光睡觉?”
贾中华粗声回答。只说睡不着正看书。
吕玉仙习惯的方程式是打击他没文化。可是,这次她不像这样说。她说他睡不着是因为还不困,不然就起来将换下的衣服给清洗出来。别亮着蜡烛够使用一个礼拜的三天便能给耗尽了。
贾中华很想能够找到一遍纯净的天空,透出天底惬意的底蓝。他感觉他一直是在幽黑中摸索着,穿行着,仿佛他就是一位被关闭在小黑屋的偷窥者,只要稍有扒向门缝,剽窃蔚蓝,监督者的声音就抑扬顿挫升扬。
贾中华的心强烈地抵制着这种格格不入的意念,但在争端中,他不得不屈服。就是在这种沉闷不安的生活中,贾中华低头默默忍受着、渡过着。工作中吆五喝六的叫唤声,家中妻子不满的斥责声,贾中华是能憋则憋,实在憋不了,当然也会爆发出来。爆发后,似乎唯有既定人生轨迹的书能够支撑他泛苦灰暗的人生。渐渐地,他将贾元宗在世时对他婚姻的判定看成了他的必然。他又从他南征北战的足迹中找到了他安然“幸福”的对比。这样一对比,贾中华便也能够忍下家庭的纷争。
如果幸福是自欺欺人,当然,贾中华是不会情愿的。问题是对于历史的解读,贾中华除了从整体名族方向看到希望,从小家庭方面,他却也找到了个体的不幸。在不幸中对比着,雄性的荷尔蒙就会被潜在催发而出。自从吕玉仙瘫痪后,贾中华十有八九都是吃闭门羹。不时的,贾中华也感觉憋屈。他觉得同是身为男人,为何他要比其他男人承受得如此之多?而承受除了家庭里附加外,工作上也令他常常很是憋闷。不时如果赶着抢修车辆,在遇到大战开门红的月份,贾中华就得加班。当然,吕玉仙与儿女们就得饿着肚子空等待。好在贾杰婞已经开始学习升火做饭。火炉的负重令她将它放倒地,然后滚动出家到门外的空场地。当然,贾中华回到家里也会表演一番。只是吕玉仙就没好脸色。她会责怪她将火炉滚动散架弄坏了。又严厉指出这就是你父亲加班的后果。争执中,吕玉仙脾气更怪异了。而这样的争吵每每在贾家升着级又平息;平息后又再次升级……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吕玉仙只得写信让吕嫒仙来家里照顾。贾中华也觉疲惫。贾中华便也点头同意。
吕玉仙瘫痪在床一躺就是一年余,当然有了吕嫒仙的照顾,贾中华轻松了不少。贾中话轻松下来后,不时会到张洁勤的单身宿舍小聚一下。
吕玉仙一见晚归,免不了心底猜疑的茅草一个劲儿疯长。因此,丈夫走进门,她不是旁敲侧击就是指桑骂槐。碍于吕嫒仙在场,贾中华也不好发作。
病痛能摧残损毁一个人的好脾气,而对于原本就没有好脾气人来说,命运便只能交由那只无形的大手去演变了。
此时的吕玉仙好像比平时更加强势,因为娘家人的到来,于是乎她站在了强势制高点的阵地上。贾中华碍于面子,不敢过于申辩。不申辩,那就是一个畏惧的信号,因了吕玉仙更加张显得理不饶人之气势。甚至于不时邀约吕嫒仙来批判,恨不能将其打倒,再踏上一只脚,令其永不得翻身。这样,捏住了丈夫的命脉,也就等于把控住自己的命脉。因为在吕玉仙心里清楚明白,她是一个家属工,不能劳动的晚年就得依靠丈夫。每每,又在吕玉仙不断上升的强势的气焰中,令她明显感觉到,虽然是瘫痪在床,但似乎腰挺得更直且更粗了。
其实,吕玉仙的瘫痪以及她的强势又何其只是她一个人的不幸?
的确,这是整个家族的不幸!
吕玉仙无端的指责猜疑,这让吕嫒仙很是看不惯。贾中华任劳任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