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不多时就来到了石林岔路口,但见老孔靠边停下后招呼贾中华也停下,便跟随后面将车辆靠边而停。老孔过来招呼他一起午饭。并说明路旁边一户人家是他的亲戚。贾中华有些犹豫。在石林口吃饭,时间上还早一点。可是,如果到了西桥吃饭,恐怕就要饿到午后。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贾中华不想跟梁振雄同桌。迟疑着,贾中华锁好车辆跟他转进了路边的民房。
酒桌上,贾中华说明了调动到靖城脱离良县的待遇。他要他也调动到靖城来。老孔心想,贾中华不愿意呆在良县,还因为大米事件被处理到车间干修理工。又一想,毕竟,靖城是云交四团的心中,自然是各方面的条件会有所改善。
掏心窝子的话一讲,晃眼就是一个小时过去。酒足饭饱,二人这才上路。待贾中华一路行驶至西桥,早已经没了梁振雄车辆的影子。少了不待见的车号在前方晃动,贾中华倒也心情舒畅。一路集中精力驾驶,至太阳偏西这才进了云交四团的大门。贾中华将车辆行驶到大食堂下粮,再次爬上去准备将赵玉泉的粮食解下,他即刻傻了眼。
那么,贾中华为何傻眼?
贾中华爬上车辆准备下粮,但见他亲自系上的绳索被解开空空如也。一拍大腿,贾中华暗叫不好便瘫坐在上面。头顶充血,心底仿佛给猫挠动着撕裂。努力冷静下来,他回忆一路,认定最大的可能性是在石林路口停车吃饭时被偷窃。贾中华正在想应对之策,赵玉泉就笑着过来招呼。他说了些行驶途中不见他的车影之类关心的话语。他揣测他可能是车辆抛锚了,而梁振雄却说他有意落后是有名堂。赵玉泉又说明以有力的话语驳斥梁振雄。赵玉泉:
“我讥笑是他让你跟随在后的,怎么现在却又背后议论说人家落后‘有名堂’了?”
赵玉泉仰头。笑容却在不自信中淡退。贾中华一个头颅两个大。只勉强从脸上挤出一缕笑意。目光却不敢对接赵玉泉。耳朵且听他继续下文。
赵玉泉接着说道:
“梁振雄却说,你道贾中华是这样老实的人,你叫他跟随在后他就甘愿落后不超越上前来?”
贾中华询问梁振雄怎样回答。
赵玉泉说明他又询问他提及的“名堂”所指。贾中华只觉头皮一阵发麻。
赵玉泉说,梁振雄却解答说你贾中华本是良县人,常年行驶在这条国道上,哪里能捞顿免费的午餐哪里能转换难道你一个技术人员会有他心里清楚?否则,就没有私放出口越南的大米事件了。
赵玉泉的灰色笑侃,贾中华听进几句没听几句的。梁振雄背后落井下石,此一时贾中华却不能自辩清白。此时此刻,面对赵玉泉说出梁振雄背后的中伤,就连贾中华自己都能感觉到似乎合情合理。他陪笑脸陪得很勉强。说到痛处,他脸上的笑容几乎崩溃垮塌。
闲话聊完,赵玉泉催促贾中华快些儿下粮,家中老母亲还等待着弄晚饭的。贾中华有些不知该如何解释。他再次催促,贾中华这才拍拍手掌上的灰尘跳将下来。脸子对脸子上,贾中华硬着头皮不得不将情况说明。赵玉泉一听便绿了脸嘴。赵玉泉衔住话头:
“难道真还被老梁说中……?”
贾中华又是起誓又是诅咒的。赵玉泉的目光还是刺人。贾中华只得再次爬上车辆抓起绳子展示。赵玉泉忙让他下来再说。贾中华落地。赵玉泉心里已经有了下文。赵玉泉:
“贾师傅,我跟你第一次打交道,你说的有待落实。不论怎样说,今天你是看见了,我家里刚接来了老母,多一张嘴就要多出一份口粮的……”
贾中华挠动着后脑勺。一包粮食足有五十来斤,眼前计划供应,这可怎么办?
打量贾中华沉默着没有表态,似乎在下着决心?赵玉泉稍犹豫,又说:
“你说吧,我家里该怎么办?”
贾中华入伍懂得“三大纪律八项注意”。
迟疑着,贾中华表示只能每月从家里匀出一些来偿还补充。又说明待再出车去到良县,定会让老孔去村子里打听,一定要给他一个交代。
将赵玉泉的事端解决,贾中华还没离开,吕玉仙就听闻跑到了车前。于是,围绕运粮事件展开争执。这引来了食堂以及途径者的围观。
吕玉仙一点不相信在国道路上粮食能丢失。她认为,事件若发生在夜晚还有可能,而这大白天的,谁人敢有这么大的胆?
贾中华说,曾经你的二姐二姐夫就干过这样的事,怎么就没有了?
当着众人的面这样不留面子,吕玉仙顿时还击说,恐怕是你私自搬给了哪一个相好的,还站这里上演贼喊捉贼的闹剧!
赵玉泉都没有如此误会他,吕玉仙却恶毒攻击。贾中华几次扬起手腕欲打下去,但举在空中就是没有落下。眼看丈夫当众欲动手,吕玉仙眼急疾呼:
“你们众人快看呐,这就是我家里的男人,说到词穷没有道理扬手就想打人了!”说着,她直往他人身后躲闪。一边躲闪,一边拍着心口冲贾中华又吆喝:
“来,你有本事的就对这里打,一拳毙命,否则,你是我养的!”
碍于热心人相劝,吕玉仙又在人后躲闪着,贾中华举起的手在半空扬着落不下去。他有些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