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想问，为何我一个捉妖的，却是娶了一个妖为妻？”林赟的眼神中流露出深情，嘴角却是露出了一抹苦笑，“感情这种东西，如何控制？遇见了，便是情难自已。”
情难自已？
好一个情难自已。
南念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随即上前认真的检查起了晚歌的伤势。
“她身上的伤没多大碍，但是她这内丹...”南念的神色有些凝重，“刚才那雷电之力震伤了她的内丹，所以她才无法保持人形，而且...”她欲言又止。
事情似乎比她想象的还要棘手。
“而且什么？”林赟一下子就激动了起来，“你说能够医治好她的，若是她有什么三长两短，即便是得罪了整个昆仑墟，本门主也要让你给她陪葬。”
这话南念就不爱听了。
索性拍了拍手，拉过一个凳子，就往边上一坐。
“行啊，那你现在就杀了我，我也懒得浪费时间、浪费精力的去医治她。”说完，她直接把眼睛一闭，一副“待宰羔羊”的架势。
这就让林赟有些难办了。
他也是一时嘴快才说出那番话的，而他那么说的目的无非就是想让她把人给治好了。
结果事与愿违，她直接是撂挑子了。
咋办呢？
赔笑脸，认错呗。
“南念姑娘，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我知道您绝对有本事治好晚歌，您就当我刚才胡言乱语，急糊涂了，可别跟我一般见识啊。”
那语气、那态度，已然丝毫不顾及他那门主的面子了。
南念闻言，微抬眼眸。
看到的是他一脸的恳切，心头不免有些动容。
唉...该如何选择，还得看他自己呀。
叹了口气，南念神情严肃的看向了林赟，语气颇为沉重，“首先，我能救她，并且可以修复好她的内丹，让她完好如初。”
“真的吗？”他一脸的欣喜。
“但是...”她的目光落在了晚歌的身上，带着一丝悲天悯人的哀伤，“她的命还是她腹中孩子的命，你只能选一个。”
她这话一出，林赟直接是愣住了。
“你...你说什么？”
孩子？
什么孩子？
他不可置信的看向了床榻之上那个小小的身体，难以想象那里面正孕育着属于他的血脉。
“对，她怀孕了，估计也就一个多月吧。”南念的语气有些沉重。
要说没有自责，那是不可能的。
若非是她设套，晚歌也不会去触碰铁笼，也就不会变成现在这种情况。
可换个角度而言，她也并不知道铁笼上画有镇妖雷灵咒，她也不知道晚歌怀有生孕啊。
“现在的情况就是，要修复她的妖丹，必然会损伤了她腹中的胎儿。可若不修复她的妖丹，在她孕育胎儿的过程中，会加剧妖丹的损伤，届时可能是一尸两命，也可能是她生下孩子后，耗尽妖力而亡。”
这是一个两难的抉择，不管是选谁，对于另外一个而言，都是磨灭不掉的亏欠。
“我...”林赟双手抱头，痛苦不堪，“我都已经五十多了，你知道我盼这个孩子盼了多久吗？你知道晚歌想要怀孕吃了多少苦吗？为什么老天爷这么不开眼？为什么？”
南念站在一旁，看着他崩溃落泪，心里五味杂陈，说不出来的难受。
两条生命，却偏偏要舍弃一个救另一个。
为何做不到两全呢？
她向来冷静，却是在那一刻差点就想动用禁忌的力量。
【南念。】绛朱警告的声音及时的响起，令她恢复了理智。
【我...】
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
她差点就要告诉林赟，可以吸取其他妖族的生命力来修复晚歌的内丹。
【我只是觉得很对不起她，若不是我，她也不会失去这个孩子。】南念的声音有些闷闷的。
绛朱听着，也不知道该如何的安慰她。
【或许...】她没有继续说下去。
世上没有那么多的或许，而她们也没有那个资格去替别人做选择。
“林门主，我知道你很不舍，但是...”
“喵。”似乎是听到了他们之间的对话，原本双眸紧闭的小猫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然后虚弱的唤了一声。
那一声似乎在祈求，祈求林赟选择孩子。
看着小猫那闪烁着泪光的眸子，林赟狠心的别过了脸，“救她。”
那两个字，就像是从他嘴里硬挤出来的一般，听着都让人心碎。
而晚歌在听到他的选择后，“喵喵喵”的拼命叫唤，最后因为情绪过于激动，两眼一翻昏死了过去。
“她怎么样了？”瞧着她没了动静，林赟又是一阵紧张。
“她暂时没事，只是昏过去了。”南念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倒了一颗丹药喂到了她的嘴里，“不过，你真的选好了？”
“嗯，即便她会恨我，可我还是没有办法失去她。”林赟露出一抹苦笑，伸手轻轻抚摸着她身上的毛发。
“行，如你所愿。”南念没有继续纠结，既然人家都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