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耐着性子,看着居闲大快朵颐,自己则是拿着酒尊自饮自斟,慢慢喝着。
待居闲吃的差不多了,这才问道:
“怎么样?吃饱喝足了吧?这下可以说了吧?”
居闲要了根牙签,一边剔牙一边说道:
“马马虎虎吧,也就一般,既然兄长想知道,那我就谈谈我的看法吧。”
“先来说说说天子吧。天子是何物?他就是个人,只不过命好,出生在皇族罢了。”
随后瞟了一眼欲要说话的曹操,继续说道:
“兄长想说什么我也知道,听我一言,别自欺欺人了,如今的汉室天子,还有什么可扶的必要么?这屋里就我们两人,弟弟我跟你说的都是掏心窝子的话,要不是愿意听那我就不说,以后万事我都不会再参与了。”
曹操脸上阴晴不定,半晌后叹了口气,说道:
“既然贤弟都这么说了,那为兄也跟你说实话吧,一开始我是以匡扶汉室为己任,可风风雨雨这么多年来,为兄也是看透了。可...”
看着曹操还是有些犹豫,居闲摇摇头,也不再逼他,继续说道:
“天下,不是一个人的天下,而是百姓的天下。纵然有人可以借助手中的权势和刀刃暂时压下反对的声音,可之后呢?”
“远的来说,秦始皇够强吧?可他死后秦国瞬间分崩离析,就近来说,董卓的下场还历历在目,然后呢?”
见曹操在思索,居闲等了一会,接着说道:
“天下还是那个天下,至尊之位只有一个,可谁也不能保证能够将它万世传下去。天下就像一把宝剑,不去保养它,不去使用它,总有一天它会生锈,刀刃也不会再锋利。”
“天子就是那个持剑的人,若是能力不够就想强行使用,怕是会伤到自己,若是任它生锈,等要用的时候就晚了。”
曹操听言后表示同意,他自己也是一个习武之人,自然知道其中的道理。
“如今天子暗弱,无力持剑,若是往常也就罢了,偏偏此剑又疏于养护,别说伤人了,就连威慑都做不到。宵小之徒无一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不觊觎至尊之位,所有明枪暗箭都被此剑弹开,其上伤痕累累。”
居闲脑子里浮现出那些挣扎在生死线想的平民百姓,他们又何其无辜?兴,百姓苦,亡,百姓苦。是何等悲哀的一件事啊!
随着酒劲的上涌,居闲也将之前一直压抑在心底的悲愤爆发出来:
“他们有错吗?!所求的不过是三餐果腹,能有一地安身而已,可总有一些人踩在他们身上耀武扬威,自认为是高他们一等,殊不知往上几百年,大家都是一样的。”
曹操深深地看了一眼居闲,自嘲的想到,是啊,我何尝不是那些人之一呢?
居闲吐出一口浊气,拿起一坛酒灌了起来,喝的太急,被呛住了,咳嗽时,也不知道是泪水还是酒水从脸庞流下。
片刻之后,居闲终于缓了过来,用略带沙哑的声音说道:
“此剑,需要的不是持剑人,而是护剑人。当今形势下,正是个绝佳的机会。”
居闲好似清醒了些许,将话题转了回来。
“在百姓眼里,只有天子才代表正统,挟天子以令诸侯,占据大义,以后万事皆可名正言顺的打着天子的旗号,至于以后,呵,看他识不识趣了。”
说完后便觉困意上涌,昏睡了过去。曹操亲自将居闲送回府上,回来后将自己关进书房,彻夜未眠。
第二天一早,召集所有人,点齐兵马,朝洛阳赶去。
在接到献帝一群人后,杀退追兵,又与朝中重臣商议,劝谏献帝迁都陈留。
而居闲那日醉酒之后,依然表现得与往常一样,可曹操深知,这只是伪装罢了。还有几人也察觉到了些许不妥。
第一个就是居闲枕边人蔡琰,夫妻本是一体,丈夫的些许变化可瞒不了朝夕相处的妻子。她发下居闲自那日后似乎心事更为重了,可又不好询问,想着以后找机会再说吧。
郭嘉、戏志才二人也发现了,郭嘉带着二人,借口居闲欠他一顿酒,上门开导居闲。
居闲也是三咸其口,众人也不好强逼,只得作罢。不过居闲确想起了另一件事,戏志才早逝,郭嘉也是一样,然后酒也没
(本章未完,请翻页)
喝,拉着两人就去了华佗的医馆。
居闲也有段时间没有来过了,没想到华佗的医馆和医学院发展的如此迅速,原本那寒酸狭小的医馆,现已换成了三层高占地颇多的建筑,医学院也是人潮人涌。
也没插队,老老实实跟着人群排队,足足在门外等了一个多时辰这才轮到他们。华佗见到居闲来了,对其点了点头,说道:
“怎么?今天有空来我这了?是哪不舒服了?老夫帮你瞧瞧。”
居闲伸出手给华佗把脉,嘴上也没空着:
“这不是许久没有见到华老了嘛,顺带来瞧瞧。”
华佗笑着骂道:
“自从你小子将老夫骗到此地,除了看病,你就没有关心过,必定有事,赶紧说。”
随后看了一眼旁边的戏志才,脸色大变,连忙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