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暄带着白狐,再一次回到了青山村,并且用红线绑住白狐的前爪,吊挂在竹堂廊檐之下。而他则在廊檐下画满了符咒,只求能将恶魄一击拿下。
白狐自从被挂在廊檐下以后就‘唧唧’地叫唤个不停,似乎是在抗议,一双莹蓝的眸子瞪得大大的委屈极了。
然而,夏暄的目光越过白狐,落在远处的竹林之上。
山里的太阳总是落得早,刚过酉时,山上便是漆黑一片了,再加上茂密的竹林围绕,更是不便视物,许多的村民都归了家,村里一时间冷冷清清。
山风吹过,白狐身上的皮毛卷起波浪,不安的扭头望向竹林。
夏暄脸上没有一丝多余表情,直直看向从林的深处,又抬眼望向天上。不知何时大片的黑云遮住满天的星辰,以及清亮的月光。
这样的天气,是所有恶魄凶鬼们最是喜爱的,看来他今天注定有一场硬仗要打。
不知过了多久,竹林深处又有声音传来,断断续续,凄凉无比。
“郎……君……怎还不……随奴……来……”
夏暄站起身,手指探入怀中,捏住一张符咒。
红影从竹林处走出,大红的水袖轻摆,俨然是花旦的做派。
夏暄居高临下的看着红衣女,只要她踏上这竹堂,下一秒他就有把握让此恶魄魂归尘土。
然而,就在他手里的符咒将要掏出来的时候,女子竟远远朝着他盈盈一拜,唇角含笑,一步一摇的朝着村里而去。
夏暄皱眉,看了一眼白狐,“你们不是同伙?”
心中想着,口中就问了出来。
白狐却能听懂人言,疯狂点头,眼泪珠儿差点掉落。
夏暄单手掐诀,解开了束缚住白狐的红绳,径直步下竹堂,朝着红衣女消失的方向追去。
红衣女来到一处民房前,痴痴的唱着曲儿,一声更比一声哀婉,一声更比一声妻绝。夏暄立在不远处,悄悄观察着红衣女的举动。
突然,柴门轻动,一个灰衣男子从里面走出来,对着红衣女一副痴迷的样子。
红衣女子,轻抬水袖,唱道:“郎……君……这就……走……吧”
男子痴痴的拉住红衣女的袖子,跟在她的身后亦步亦趋。
夏暄本要掏出的符箓,再一次收进怀里,脚下轻掠,跟着红衣女而去。
一抹白影,身形矫健,也在他之后钻进竹林。
竹林之中,鬼雾弥漫,如不是前面的男子跌跌撞撞的拖慢了红衣女的速度,夏暄不敢保证进了这竹林之后依然能够追踪红衣女的行踪。
越行越深,脚下已经没有了路,只有遍地的杂草还有疯狂生长的怪竹,一边跟着一人一魄,一边小心的掩藏自己的行迹。
不知又行了多久,身旁的怪竹俶尔消失,面前是一片空地,以及四散的巨石。
女子坐在巨石之上,对着灰衣男子巧笑嫣然,只是下一秒,女子的头颅就从脖颈之上掉落下来。
女子一手托住自己的头颅,一手曲张,轻轻的梳着上面乌黑的秀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