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她拿着刀子,杀人如麻,面不改色。
两个孩子依旧会认为,她是温柔的人,她拿着刀子还会心疼脏了她的手。
人……
心本就是偏的。
走到屋门口,金柱伸手推门。
推了两下,大门根本推不开。
趴着门缝看了几眼,瞧见门栓在上头挡着。
金柱拍了几下:“爷爷,我给你叫了大夫。”
“滚滚滚,让那个晏氏滚蛋,我就算是病死在床上,也不要她过来看笑话,你如果还当我是你爷爷,带着人滚蛋。”
村长开口,声音还有些浑厚。
听起来并非是没有力气的。
军医眼里闪过疑惑。
明明刚才,这位表现出来的就是奄奄一息,甚至还想把脑袋给撞开。
但是现在就好了。
“爷爷!”金柱还在叫。,
他时不时回头看一眼大门,娘出去找人一起纳鞋底的,他这才敢叫大夫给爷看病。
如果娘回来了,他少不得要被骂。
虽然爷爷对娘不公平,对爹也不够亲厚,但是对他,对他一直都不算太差。
在十里屯的人过来之前,整个桃花村有几个人读的起书。
他就能进去。
可以看出来,爷爷对他还是不错的。
人不应该总是抓着那些仇恨过日子。
尤其是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若是总是这样,日子怎么能过的舒服呢。
“爷爷,我是金柱,我想给你看病,你身体好了,才能带着金柱一起捡麦穗,咱家地里的麦子今年可好了,那么厚的雪盖着,来年肯定丰收,您身体不好,不能带着金柱出去转悠,”
“……”里面人沉默起来。
咳咳生传出来。
好一会儿,孙村长才说道:“我老了,快死了,就这样吧,让他们走吧!”
村长话落,不管金柱说什么,都不再回应。
金柱看向宴轻舒,他眼里的畏惧更多了。
宴轻舒无语死了。
她能把他吃了吗?
算了,被这样的孩子害怕未尝不是好事儿。
只有对一个人有了畏惧,才能有衡量标准,才能知道什么事情应该做什么事情不应该做。
“天冷了,我回去睡觉。”宴轻舒开口,转身离开。
原本步履平稳。
走动几步,耳尖轻轻动了一下。
肉眼可见的,她的状态发生变化。
挺直的肩背微微塌下来。
脸色被风吹的,微微发白,血色少了几分。
今盼抓住她的手:“师父!”
“没事儿,别难过,你若是以后当大夫,会遇见各种各样的病人,这个还算是不错的,最起码没有在你开药以后,自己喝个毒药,冤枉你治死人了。”
“……”今盼听见这话,脸色微微发白。
银铃提着药匣子,一瞬间同手同脚起来。
军医点头,他学医的路子也不是一帆风顺,这样的事情,很容易遇见。
毕竟一样米养百样人。
活得久了,什么人都能见到。
他很不幸,年轻的时候就遇见过这样的情况。
那时候差点断绝了行医的路,还好,人生不光会遇见挫折,也会遇见光,遇见信仰跟救赎。
“哦。”今盼点点头、。
很快就调整好自己心情。
日后……就算是遇见这样的情况,他依旧要在这条路上走下去。
虽九死其犹未悔。
有些路,走的艰难,但是总得有人走不是吗?
宴轻舒可不知道,自己随意的一句话,让身边两个小不点内心都升华了。
她还在纠结,这次过来跟踪她的人是谁?
太子的人,还是老皇帝的人?
然而不管是谁的人,她暴露出来的信息,都要符合现在的她的身份。
她现在是早起孕妇。
自己还未发现那种。
人设立的稳稳的要。
暗处的人自然是太子派来的。
总得盯着自己种下的种子。
现在太子的名声有了,缺少的只有陆九渊。
只要陆九渊全心归顺,
那他就能直接逼宫。
直捣黄龙。
所以,对于太子来说,宴轻舒肚子里这个‘孩子’必须得好好生下来。
不仅得生下来,还得是儿子。
这样才能确保陆九渊会被控制。
当然……
这个时候太子本能忘了,他就是一个为了权势可以对子嗣下手的人。
今盼银铃看着宴轻舒走路的姿势不对,心里有疑惑,想要询问,就被宴轻舒不经意的瞥了一眼。
这眼神他们非常熟悉。
以往逃荒路上学医的时候,师父阻止他们开口就这样。
所以……不开口呗。
当然,宴轻舒的变化军医也看在眼里。
不过,军医医术高,虽然看出来她现在的状态有些柔弱,但是从综合观察一下。也能分辨出来,这柔弱是她装的。
装给谁看呢?
军医有心往左右看看。不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