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常人家都是爹娘当家,照顾孩子,服侍父母,把一切安排的井井有条,是遮风挡雨的主要力量,是一家子的顶梁柱。
到了陆大江这里完全不一样了,爹受伤娘失踪,现在遇见事儿了,练个可以商量的人都没有,原本聪慧的小孩眼里多了几分迷茫,几分自我怀疑,只能自己撑着。
他应了一声:“我再去找找,谢谢村长爷爷。”
大江说着回到陆栓子身边。
也不知说了些什么,时不时往柳寡妇那边看去,两人脸色都不好看,突然陆大江脸上再次挨了一巴掌。
大江眼睛发红,捂着脸牵着大泉去寻找方氏。
两小孩去找人,腿短脚丫子短人也不认识路,只在附近乱转,嘴里还喊着叫娘,这么一来,根本就遇不见方氏。
村长看着俩可怜孩子的背影,到底忍不住心软,让几个心善的年轻媳妇儿帮着大江一起寻找。
然而方圆十里都找过了,依旧没有找到。
倒是瞧见有一只狼崽子的尸体挂在树上,年轻媳妇儿们哆嗦一下,谁干的事儿了,小狼崽挂树上,这不是招惹狼过来。
赶紧把狼尸体弄下来,埋在土里。
继续寻找方氏,依旧没有看见一根头发。
这种情况下,已经可以默认方氏人没了,于是寻找方氏这事儿也就结束。
村长虽心疼大江,然而也实在没有时间过多关照。
他视线不经意的落在陆大宝身上,陡然想到,先前的晏氏也不靠谱,那个时候年纪更小的大宝带着弟弟妹妹讨生活,日子过的啥样呢?
饿不死已经是很好的了。
幸好晏氏浑浑噩噩几年,终于像个样子了。
人啊!都是会变的。
大江或许在未来的某一日也会好起来。
晏轻舒剥狼皮的举动还在继续。
地上有几十头狼,全让她一个人剥皮手会累的废掉,她找来几个麻利的人男人跟婆子,教导他们怎么割皮,哪里的肉需要注意,应该用什么样的劲儿什么样的纹路才能不伤皮革的情况下,皮肉分离。
小妹凑在人中间,数着耳朵听晏轻舒讲解。
审视在轮流尝试割皮时,她也插队进去。
小妹对现在的生活越来越喜欢的,腼腆的性子甚至都微微改观一些。
狼皮剥完,村长让人去找柴火,计划把肉熏干,狼肉虽然不好吃但是到底是肉、能吃,还吃不死人,在这会儿算是唯一的补给。
谁也不会嫌弃难吃的。
村里生活的人多少都会熏肉技巧,不用村长吩咐,有了柴开始点火熏肉,村里的小孩不懂悲喜欢愉,看见这么大的架势。乐滋滋的绕着熏肉的地方又跑又跳,甚至还发出清脆的笑声。
发烧的人大多数已经退烧。但是,整个村子面对狼群,到底有些伤亡,统计下来提前走了一程的有三人。
悲伤难过哭泣暂且不说,伤痛都是难免的。
伤亡人家分到肉要比普通人家多上五六倍。
村长实惠,分给晏家肉要比伤亡那些人家丝毫不少。
对此大多数人没意见。
谁让人家出力了,还是大夫,帮着给看病。
陆大江带着陆大泉再次出去寻找一圈,脚上的鞋子已经磨的快没底了,但是依旧没看见方氏的影子,不承认现实的俩孩子耷拉脑袋从外面回来,闻着熏肉味,立马啃起来。
这一回来,大江就发现不对劲,有人家肉多,有人家肉少。
他家,就很少。
大江心里闷得慌,明明他的娘亲也没了。
为什么肉没有多给。
他去寻找村长,村长叹口气:“你娘不是被狼弄死的,你是村里给为此死去的人的补偿,孩子人要有分辨能力。”
大江依旧不依不饶,指了指晏轻舒:“小婶她家没死人,为什么给的多?”
“因为她有刀子她教导村里几个妇人剥狼皮,还给人看病,做出这么大的贡献,给她肉大多数没意见。"村长说完,就去处理其他事情。
陆大江还想表达些不满,然而没人在意。
受伤的人太多,有的大.腿被狼抓了啃了,在这样的条件下赶路,不是要人命?队伍到底停了下来,村长带着村里几个擅长木工的人一起做手推车。
只要有个四五辆推车,就能把人带走。
陆大江眼里含泪,看着一群成年人忙碌,心情极度的愤懑,在这样的情况下,他需要一个明白是非的长辈给与情感上的排解,一般来说,让父亲是充当这个职业的最好选择。
然而此刻的陆栓子也忙着。方氏不见了,他得重新给孩子们寻找一个娘。最好的选择自然是柳寡妇。他如同一个会摇尾巴的狗一样,整日凑到柳寡妇身边。
晏轻舒揉了揉手腕,回到自己人身边。
这会儿小山已经睡醒。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后颈,瞧见身边的环境,产生疑惑:“好疼啊!我不是在山崖那边,我怎么睡着了?”
“能不疼么,你昨儿睡觉吹风着凉落枕呗,过两日就好。”晏老头仿佛非常有经验一般,安抚着小山。
小山点头,猛地左右遥望,看见一旁玩泥巴的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