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本根在熙城,李天成随父亲李欣德学习风水布局,他天赋惊人,颇受其父赞誉和喜爱,李欣德渐老,少年天才李天成也渐渐崭露头角。
李天成受邀为不少名士建宅,名声渐起。
五年前,受当朝皇帝之邀,携家带口,入住京城。
正当时,陈秉纯在朝中平步青云,结党营私;生意兴隆,拉拢江湖亡命之徒。庙堂之高、江湖之远皆有其一席之地,关系网密布,意气风发。
这一天,一群狩猎夜宴归来的疯癫官僚们纵马在长街上横行霸道,大笑声回荡在夜间。
“不来点刺激的?”洋洋得意的陈秉纯因醉酒在马背上摇摇欲坠,健硕的马匹上挂满了被他射杀的猎物。
“陈红人又有什么新花样啊!哈哈哈!”众官员大笑附和。
“猎杀畜牲有什么刺激的!”陈秉纯醉醺醺的,笑着,他拿起了长弓,对准了路边的行人,“要猎人!”
羽箭带着破风之声飞驰而去!
锋利的箭头刺破了皮肉!七旬老人被这力道击倒在地,命丧当场!
而这位七旬老人正是李天成的父亲李欣德。
陈秉纯根本毫无顾忌,对此事漠不关心,他甚至连自己杀死的人是谁都不曾知晓,更别提愧意。
众官员一压再压,此事便不了了之。
李天成在朝中并无势力,皇帝对其的宠爱也有限制,比起拉帮结派的朝臣,他势单力薄,无能为力。
两年之后。本就恣意的陈秉纯更是变本加厉地无法无天。受害之家数不胜数,不义之财让他富得流油,收买的朝廷命官有增无减。
那时的李清霜,并不瘸腿,声音同银铃般悦耳,喜欢低吟浅唱,为人称道。
嫁给一位正直纯良的儒生,二人伉俪情深。
儒生考取功名,谋得一官半职,日子过得简单幸福。
一日,李清霜同两位姑娘相约踏青。山中景色同三位姑娘一样美好,沿途纵歌。
途径的陈秉纯听闻歌声,再见伊人,见色起意。抓了三位姑娘,强迫她们就范,用药未把握住度,两位姑娘被当场毒死,李清霜未死,嗓子却被严重破坏,满口的血,想逃,却被打断了腿。
陈秉纯不知轻重,李清霜休克了过去,陈秉纯以为她死了,便离开了,李清霜因此侥幸捡回了一条命。
李天成勃然大怒!
又是陈秉纯。
报官无用,朝见皇帝无果。
李清霜的丈夫上奏亦无果。
李天成看着香消玉殒,每天都想自杀的女儿陷入了无尽的折磨。
李清霜的丈夫在党派之争里加入了与陈秉纯对立的那一派,却在涡旋中入狱含冤而死。
李天成的夫人为女儿女婿之事而悲伤过度,驾鹤西去。
万念俱灰的李天成决定归隐,带着女儿回到了熙城,这时的李清霜已有了身孕。
李家常年闭户,但李天成对陈秉纯的恨意却越酿越浓。
一年前,陈秉纯调任熙城,征集精通风水之人为其选址建宅,李天成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他应征而去,用他毕生所学建成此宅,天下懂风水之人皆无可挑剔。
世人都道其追名逐利,爱慕虚荣,倒也正中他下怀,此时,他的眼底只有复仇,别的都不重要了。
“爹,你真的要……”李清霜哭得稀里哗啦。
“我意已决。”李天成看着她,眼底浮出慈爱,“吾儿莫悲,相信爹,不会有事的。”
李天成抽出了一根麻绳,他的眼底浮现出血丝,“我要让他血债血偿!”刻骨的恨意让他整个人染上了癫狂的意味。
麻绳被扔上去,绕过房梁,李天成背对着大门踩上凳子,双手握住麻绳,对李清霜道:“去吧。”
深夜里,突然响起了一阵恐怖嘶哑的哭号声:“爹!爹!救命!救命!救命啊!!来人救命!我爹上吊了!”
众人赶来时,李清霜哭得脚下发软,抱着她爹的双腿却怎么也不能把人从上面救下来。
几个大汉上前取下了悬挂着的尸体,一探,却已经没了呼吸,脉搏也全无。
李清霜跪在地上,抱着李天成,嘶哑的声音哭喊起来更是令人心疼,“爹!爹!你醒醒啊!爹!求你快醒醒!!”
街坊邻里看着自缢而死的李天成,心头都在思忖是否和自己指责他“追名逐利”有关,心虚地安慰李清霜,“节哀。”
邻里散去。
本该已经亡去的李天成又睁开了眼睛,取下压在腋下脉搏上的铁球,脉搏再次回来。(注1)
“李天成已死。”李天成站起身来,眼底带着疯魔的笑意,在为将成的复仇而癫狂,“现在该是谁呢……”
李家大办丧事,白绸溢目,钱纸满天,棺材入土。
世间再无风水大师李天成。
而陈家多了一大群仆役。
一个个都是普普通通的外表,哪怕看上数十眼扔进人群里也未必能找出来。
有几个身高出挑的,容易被记住的,就总爱被领班找来干活,显然,其中并不包含李天成。
易容后的李天成更加得普普通通。
“夫人的药还没好吗!老爷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