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跑开了。
林泓:“……”
三人和女子相互介绍了一番。
女子叫李清霜,是李天成的遗女,小孩是李又双,周岁有余,是她的儿子。据李清霜所言,她的母亲、她的丈夫都相继去世,家中只有她和李又双二人而已。
“令尊是如何仙逝的?”万古川单刀直入。
女人叹息了一声,用沙哑苍老的声音道:“当年,那个陈秉纯要来这熙城,先父竟然破天荒地主动提出要为他选址建宅。陈秉纯昏聩刻薄,众人皆不喜他,先父却不顾大家的阻拦,一意孤行。宅院落成,他就在这屋里自缢而亡。”
“自缢?”林泓难以置信,“为何?”
李天成竟然是自杀的,在建造完这个宅院之后就悬梁自尽,太蹊跷了……
典当铺老板说陈家宅院是李天成的封山之作,原因竟是他自杀了。人已死,刀自然也归鞘。
“因为人言可畏。”女人苦笑。
“怎么说?”林泓问道。
“宅院建成,众人皆道他趋炎附势,追名逐利。先父不堪折辱,自缢而亡。”女人有些难过,声音更加嘶哑。
“节哀。”林泓安慰她。
“他当时可曾说了什么?”万古川追问。
“不曾。”女人回答。
“那你可知他为何要给陈秉纯建宅?”万古川换了个问题。
“不知。”女人道,“大家都不明白。先父深受人敬重,他的决定着实令人匪夷所思,我们相信他,可世人未必相信他,指责声四起……先父……就……”
万古川看了女人一眼。
林泓开始安慰她。
万古川道,“陈秉纯家中出事后,有官府来过吗?”
“有,来了很多次。”女人道,“当时,他们猜测是先父害了陈秉纯。可先父自宅院建成起就已亡故,并无可能。有荒谬的传言说是先父用风水禁忌诅咒陈家,导致他们家破人亡。”
女人笑了笑,“亏得先父建成那宅院时,请了不少风水师一起品鉴,皆道好风水,不然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女人继续道:“数月有余,此事也未能查个水落石出,之后,他们便说是陈秉纯作恶太多,遭了天谴,好风水也压不住他的煞气。”
万古川看着她,“你可继承了令尊的衣钵?”
女人摇头,“先父说,李家的风水学止于他即可,并未传与我。”
三人都在思忖着。
“李姑娘,冒昧地问一下。”林泓指了指自己的嗓子示意李清霜:她的嗓子是怎么回事。
李清霜的年纪不过二十来岁,这样的嗓音绝不正常。
李清霜手抚上自己的嗓子,“年少无知,胡乱吃了东西,嗓子毒哑了。”
“那腿?”林泓又问。
李清霜看向他,“公子对我很好奇吗?”
林泓抿了抿唇,作揖道:“抱歉,唐突了。”
“清霜一个寡妇,多有不便,就不留三位用午膳了。”李清霜站起身来,有逐客之意。
“叨扰了。”
三人出了李家宅院,行在街道上。
“呃……怎么说?”刚被赶出来,林泓有些讪讪的。
万古川道,“她家中来过很多衙役了,恐怕早有一套说辞。”
“但李天成不管别人的阻拦执意为陈秉纯建宅,宅院建成,却因为人言可畏而自缢,还是说不通。”
“我也觉得。”林泓觉得自己搭腔搭得很自然,“她想否认李天成是因为趋炎附势而给陈秉纯建宅,却给不出更好的解释,真实性又折损了。”
“确实。”段宇附议。
林泓继续道:“而且,她的茶太好了,家中看起来也不像有困难的样子,一个寡妇如何谋生?还带着腿伤和一个儿子。”
“而且声音也……”段宇接道,“但她可以织布。”
万古川道:“家中并无机杼。”
“那就不知道了……”段宇垂头丧气。
林泓若有所思:“还有,她家中似乎常来客人,你们想,一个寡妇带着儿子独居,她赶我们走便是有避嫌之意,那她又会罔顾非议,经常让谁来做客呢?”
段宇想了想:“会是经常来探案的衙役吗?”
林泓道:“不清楚,总之,我感觉她身上定有谜团。”
“害……那李天成建宅和自杀就显得很诡异了。”段宇总结道,“要不,我们问问典当铺的老板?”
万古川道:“问他是问不出来的。”
“啊?为什么?”段宇看向他,“你觉得他有问题?”
林泓也看向他,其实自己也有同样的感觉。
万古川继续道:“不好说,之前问他关于陈家仆人的事情,他闪烁其辞,我觉得他是不想告诉我们。”
“这……不会吧?兴许他只是不清楚?”段宇道。
“再观察吧。”
晌午时分,街市一派热闹,彩衣如云。嘈杂声四起,人来人往,或面无表情,或笑容灿烂。或意气风发、或颓然萎靡,无论在外展现得如何,背后都带着故事,都藏着秘密。
熙熙攘攘。
三人再次回到了那座奢华的宅院。
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