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绕到了花楼的后面。
这后面没有人烟,难怪白日行凶都能逃出去。
万古川抬头望了一眼钰儿房间的窗户,此时也是紧闭着,士兵还在里面盘查。
他轻巧地翻身而上,长身立在木制的屋顶上。
哎……林泓表示自己已经习惯了。
和屠鸿雪他们一起时也是,走着走着,人就飞屋檐上去了。
万古川蹲在房檐边看他,“要上来吗?”
林泓拒绝,“不来了,我给你望风。”被当成疑犯就不好了。
“好。”
万古川看向那窗户。
按理说,高手的轻功要进窗户根本不会踩窗框,但因为这窗外还低垂了一截檐,这个角度跃不进去,必须得踩窗台,高手并没有处理窗台脚印的习惯,倒是帮大忙了。
万古川转过身,背对着窗户望出去,凶手是想掩饰什么?
这楼船虽比不得皇城却也是巨大无比,高楼错落,甲板上的街道宽阔,人来人往。
万古川按着后腰的剑,俯身观望着。
哪怕这凶手是个潜藏的高手,白日里在屋顶跑也难以躲过行人的目光。
所以凶手一定是跳到了地上,然后混进了人流里。
这么说来,应该是当时凶手刚翻出去,才不得不锁上窗户。
万古川观望了一会儿,确实没什么线索了,他跃下房檐,站在林泓面前,“没有发现。”
“不巧,我有。”林泓递给他一个腰牌,“地上捡的。”
万古川接过来,是一块漆黑的铁牌,勾勒着繁复的花纹。
“这腰牌不像是官员的,应该是护卫的。”万古川道,“看来很可能是受人指使了。”
林泓道:“这船上基本是些有权有势的人,也基本都带着护卫,怕是不好盘查。”
“可以留意那些护卫戴的腰牌,既然凶手在两个以上,想必护卫也不止这一个丢了腰牌的。”万古川道。
总会有没丢腰牌的护卫暴露主子。
“嗯。”林泓想了想道:“如果说方才凶手就在那屋子里,那第一个在屋里的人就很可疑。”
林泓看向万古川,“鱼天亦比我们先进去,要问问她有没有看见吗?”
“遇见了再问吧……只是她未必会告诉我们。”万古川道。
林泓笑道:“我倒是觉得她会告诉我们。”毕竟尸体的信息她也是说了的。
万古川看了他一眼,“嗯……”
林泓想着,“这凶杀案会和沉船有关系吗?”
万古川把腰牌收了起来,“尚不清楚,这船还在海上就沉了,所以并没有记载船上发生了什么。”
林泓叹息,“又是件难事。”
船上的士兵果然没能查出什么事来。
其实,纵使他们查出来了也不会声张,毕竟死的只是一个妓.女,而船上都是开罪不起的贵客。
甲板的长桌上摆满了各类美食。
林泓往嘴里扔了一个葡萄,“陈朝的葡萄。”
他喝了一口琉璃杯里的葡萄酒,“陈朝的酒。”
又拣了个李子咬了一口,“陈朝的李子。”
……
“陈朝的桑葚。”
“陈朝的桃子,挺甜。”林泓递了一个给万古川。
“陈朝的……不知道名字的糕点。呃……好难吃……”林泓拿了一个给万古川,“快尝一个,超级难吃。”
万古川:“……”
林泓又吃了不少东西,“唔……不虚此行。”
“呕!”一声干呕的声音就响在旁边,特别响。
林泓看过去。
一个身着华衣的男子正趴在船舷上不停地呕吐。
“这位兄弟,你没事吧?”林泓递了一杯水给他。
那男子转过头来,二十出头,其貌不扬,脸色苍白,用一根手帕捂着嘴,露出来的眼睛很是随和。
“多谢。”他接过林泓递过来的水,带着歉意地笑了笑,“有些晕船,见笑了。”
“吞浪”巨大无比,但是行在海上也免不了微微颠簸。
那男子才喝了一口水,又开始呕了,胃里已经没什么东西了,光是干呕,林泓听着都觉得他难受。
“要不吃点东西?”林泓问他。
男子摆了摆手,“实在没什么胃口,多谢关心了。”
男子缓了一会儿,好多了,只是脸色依旧不好。
他转向两人,作了个揖,“在下孔令宣,字德与,很高兴结识二位。”
大徵朝和大陈朝的礼仪有所差别,林泓学着他的样子还了一礼,“林泓,字清泉。”
“万古川,字溯峰。”
孔令宣问道:“二位去南海是探亲还是观光呢?”
去南海?看来现在是月底,这趟船是从京城到南海的。
“去探亲。”林泓道,因为他不觉得孔令宣是去南海观光的。
果然。
“原来二位也是去南海探亲的啊!”孔令宣有些高兴,“二位也是南海人?但不像呀……”
“啊,不是的,”林泓拍了拍万古川的肩膀,随口胡诌,“他表哥在南海!去看他表哥。”
万古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