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人阴测测地笑了,“你们来办案的却没有接手案件记录?”
“老人家,这里的昏官跑了,我们也拿不到口供和记录。”林泓道,“回头逮到他诛他九族!”
万古川看了他一眼。
老人似乎很满意,开口道:“死者都是在夜里被砍了头,凶手力气挺大,推论是个男子。他是在密室里行凶的,没人知道他是怎么逃走的。”
万古川看了一眼上面的烟囱,“这屋里为何会有烟囱?”
老人道:“从前这屋是个厨房,摆着炉灶,改成住间后,想着口子小,也没封严。”
万古川仔细观察着,那口子确实很小,不可能通过人,那就奇怪了,凶手是怎么逃出去的?
林泓指了指床底下。
万古川会意,蹲下身,掀开垂下来的被单看进去。
只见床板下有很多刀刻的划痕!
看来凶手是躲在床底下,半夜行凶!
到底是如何进来又如何出去的?
万古川拉开了衣柜,衣服叠得整整齐齐,没有别的痕迹。
之后,他们也没发现什么了。
走到门口,老人突然叫住他们,一双浑浊的眼睛看着他们,“你们小心,有东西跟着你们。”
林泓头皮发麻,想起了那个影子,看向身后,却什么也没有。“多……多谢老人家提醒……”
万古川突然想起来,“忘记看尸体了。”
林泓搓着手上的鸡皮疙瘩,“得了吧……那老人家瘆得慌,去下一家看看。”
黄家是第一户死了女儿的。
黄家应该是大户人家,院落很大,大门前挂满了白绢,一副萧索落魄。
来应门的是这家的丫鬟,看到叩门的万古川眼睛都亮了,“公……公子何事?”
“来查案。”
两人被带了进去,丫鬟一路都在悄悄看着两人,一个是棱角分明的英俊,一个是干干净净的俊朗,养眼!
坐在堂上有些臃肿的秃顶男主人看到他们,顿时开始冷嘲热讽,“怎么?官府跑了,朝廷又派了什么酒囊饭袋来?”
林泓假笑:“和你一样的。”
男人:“……”
这家的小姐年方十四,是夜里在闺房被杀的。那时候窗户还没有被钉上,凶手的出入口显而易见。
因为查案的需要,屋里的摆设一直没被动过。
摆设很整齐,并无打斗和挣扎的痕迹。床头的墙上和天花板上喷溅满了血,因为时间太长,有些发黑。
万古川蹲下身,再次看向床底下,地板和床板上依旧有些密密的划痕。
林泓问那个男主人:“尸体还在吗?”
“都一个月了,不埋得臭了,你脑子被驴踢了?”
“呵,确实被你踢了。”
“……”
万古川也烦着男主人,直接问那丫鬟,“是你服侍小姐?”
丫鬟点头,“就住在旁边的隔间里。”
万古川看过去——临近窗户。
“夜里可看到人影?”
“没有。”
“听到怪声?”
“不曾。”
万古川沉默了。那就奇怪了,这个距离可能听不到刀刮床板,但绝不可能听不到走路和翻窗的声音。那个凶手居然做到了悄无声息,难道武功很不错?
或者……根本就不是人?
男主人翻了个白眼,“果真是没用。衙门早就问过的问题,答案肯定是没有,问来有什么意思。不然案子早破了。”
林泓看向他,“你早上漱口了吗?——答案肯定是没有,问来有什么意思。不然怎么这么臭。”
“………………”
这家的男主人人又丑嘴又臭,讨人厌,两人也没发现新东西,直接走了。
“去看尸体。”万古川惦记着这事。
下一家是刚死了男丁的,尸体还未入土。
普一打开棺材,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就扑面而来,令人反胃。
一具没有头的男尸躺在里面。
林泓捂着口鼻,忍不住皱眉。
万古川弯腰观察着尸体脖子上的切口,气管骨头清晰可见,“中间平整下凹三寸宽,前部分切口平整,后部分有分明的层次。”
他站起身来,“我猜测,应该先是一刀直接捅进了脖子里,挥刀切断了前半部分,后半部分是用刀一点一点割断的。”
“卧槽……”林泓有画面感了,瘆得慌。
“力气确实挺大的,是成年男子。不然一刀也捅不进去,更割不断,特别是用一把三寸宽的尖刀。”万古川评估着。
两人回到江家已经很晚了,他们一天的饭都是在街上的店铺里吃的,味道意外得很不错,只是想起看到的东西有些倒胃口。
林泓总结道:“凶手是成年男子,通过一些方法潜入死者家中,躲在床底下,等夜里出来砍头,再逃走,营造密室杀人案。然后呢?”
“身手不错。”万古川补充。
“还有?”
万古川摇了摇头,“明天继续。”
半夜,天花板上传来了“咚咚咚”的声音,接连着有好几声。
像是……重物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