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加答谢宴的宾客自然是丽娜父母和朋友,就算有一些许振坤在澳洲的联络人,林义龙也大多不认识,等所有人就坐之后,双方父母站起,由伴郎林义龙致祝酒辞。
林义龙的祝酒辞中规中矩,内容都和许振坤与自己的留学以及生活有关,最后祝福新人,希望他们幸福。
之后,伴娘也上前说了她的祝酒辞,跟林义龙说得东西差不多。最后是司仪上前,示意可以举杯祝福新人。
喝下了祝福香槟(林义龙杯子里是起泡白葡萄汁),六道菜的半自助宴会。宴会的菜色稀松平常,大概可以和林义龙每年都参加的当地法律社交晚会一样,只不过每道菜的材料等级远高于社交晚会:头盘的挪威三文鱼被换成了当地的国王鲑鱼;主菜的牛排被换成了M8等级的牛肉,配菜选的也是新西兰扇贝也换成了帕瓦贝【作者:大概就是十头鲍或者八头鲍】);后面跟着的甜品,林义龙选择了奶酪盘与饼干配咖啡——但总觉得这么搭配有些不太对味。
林义龙在餐会上享受了大概一个半小时的孤独,舞会就开始。第一支舞并不是新郎和新娘的华尔兹,而是新娘丽娜与许振坤岳父的离别舞,然后才跟着与许振坤的新婚舞——再然后的场面就变成了爵士乐与布鲁斯,众人一起跳舞玩耍。
这个流程其实和萨曼莎结婚时的流程大同小异——其实理论上,林义龙应该和伴娘也一起去跳一曲,可这种风格和林义龙十分相克,在策划的时候就被他建议砍去了。
林义龙趁着新郎新娘共舞的时候回到了新郎整备间,冲了一个澡,换上了自己的休旅服,把除去凯蒂买的袖扣外的婚礼行头直接扔进了垃圾桶,在沙发上斜躺着看手机。
一个半小时后,许振坤也拖着疲劳的步伐踱进这间休息室,看到已经在椅子上睡着了的林义龙,轻轻地推了他两下。
“我们该继续旅途了。”许振坤用十分疲劳的声调说道,然后收好自己的礼服,因为他还要继续在答谢宴上穿。
“好,那我们就继续。”林义龙重新振奋了起来。
对许振坤和丽娜这种跨国婚礼来说,真的是遭罪而昂贵。
“其实我真的考虑过,甚至和丽娜一起去我们婚礼策划人那边去演练了一下,确实很累。”许振坤道,“所以,不如就以最饱满而且最轻松的契机办一个平易近人的婚礼,至于婚宴就这么赶场就很好了,因为都是人情。”
“你这是把婚礼当成是负担了嘛?”
“这也是没办法的,对父母这边,对岳父母这边都是往来的人情。我很难像义龙你这么洒脱,就是不结婚。我和丽娜一致认为只要结婚时快快乐乐甜甜蜜蜜的就可以,这种令人疲劳的社交,一次性过了就好。”许振坤笑道,“你也参加过不少亲戚朋友的婚礼了吧,哪一家不是就这么一点一点地过下来的?经历一下也挺好的。”
“我只能敬谢不敏了,抱歉。”林义龙抱拳礼,向许振坤摆了两下。
“我听说,你给了我室友一个下马威?”去往机场的路上,许振坤像是想起什么来一样谈起这个事情,“没有别的什么意思,其实这样也挺好的。”
“身为法律服务者,那位格里芬先生最好能够明白他试图代表哪方的公平正义。”义龙道,“还挑了一个伴娘在我身旁的功夫说就算是私下里也不见得适合的话题。这方面我是有这种切肤之痛的,我希望他也能注意一下时间场合。”
“他并没有说什么实际的东西吧。”许振坤反问道。
“没有,所以我尽我可能地‘提醒’。”林义龙反而笑了起来,“如果我们共事同一个雇主,是不会着重询问自己的同僚是不是法律职业者的,那你觉得从他自我介绍开始我会对他应该是什么样的印象?”
“这确实是他的问题。”许振坤同意了林义龙的看法,格里芬这样说确实不大合适。
“所以,也不用怪我对他的那种态度,他做他自己工作我做我自己的工作。”林义龙继续解释道,“无论是那位格里芬先生还是其他律师,有一些你不想对律师说的话,你一定不要勉强自己说出来——这就是为什么我会帮你联系其他律师处理你的事儿,但从不自己上阵的真正原因。如果同样都是你的律师的话,我们就是平等的代理人。现在的情形,我只能作为你的朋友给你一些超过超过律师职责的意见,但如果作为律师......就很难控制你需要和其他律师交流些本不应该告诉他们的内容。”
“你想得真周到。”许振坤明白林义龙是什么意思了,反正两人只能共同进退,并不需要许振坤来特别防范。
此后,林义龙就开始和许振坤的母亲用汉语聊起自己父母在英国遇到的文化冲突和生活难题,以及自己觉得能透露的一些自己生活有意思的事儿,把好友留给他自己的妻子说说悄悄话。
“伴郎,能跟你聊两句么?”许振坤的岳父凑到了林义龙跟前,推了推他。
“请说。”
“我们到天朝,到底需要注意些什么?”
“并不需要,在我这几次经历的天朝的答谢宴上,主人的岳父岳母就有点类似于社交晚会的荣誉嘉宾,就向振坤父母在这次答谢宴这样做就可以。”林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