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些年,林义龙的目标其实大而化之,可以浓缩为一句话:“自由的实现以财富为后盾,创造并保持财富为追求。”
这个目标并不简单,而且很难。
财富,自从诞生开始就只是一个相对概念,并不能够长久地保持,就比如说像远古人使用的贝壳和石币,到今天都没什么用了;古代人觉得值钱的铁器铜器,到了近代也没觉得特别;就算近代觉得值钱的贵金属,到了现代也不怎么值钱了;可能现在觉得值钱的东西,到了未来也没什么用。
而且就算能一直处于时代前沿,一直能够占据“财富概念的鳌头”,可正如林义龙常常和凯蒂以及耶昂姐妹交流间所能够流露出来的意思相同,人类之间关系产生的衍生物也让财富保持不简单:当局政策,法律形式以及对财产权保护的若干区别,让林义龙实现这个命题非常艰难,谁都没法保证自己会不会是下一场“均富运动”的目标人群。
林义龙基本上不创造财富,他的财富绝大多数来自于金融市场,换句话是“财富转移”的受益者,他没办法保证自己会不会变成“财富转移”的源头——为了不成为这种源头,林义龙撺掇凯蒂进入下议院,资助汉诺威的同学进欧洲议会并刻意去结交“农民俱乐部的伙伴”的最大理由。
“大狩猎”第一天白天的活动结束之后,林义龙收拾行装,坐上运马的货车回到了南威尔士,回来找艾米。
“我打算再过两周就回去跳舞。”虽然艾米的产假时间很长,但看起来艾米并不想休息太长时间。出了产褥期之后的两个月,艾米加强营养的同时一点一点地恢复,现在的她感觉自己虽然稍微沉了一点,但技术却更好了。
如果一切顺利,艾米很快就可以重回舞台。
“你觉得可以我也不反对,但我倒是有个问题,女儿们怎么办?”林义龙问道。
看护婴孩这件事上表现出最为积极的人,是林母。
林母特别想看护自己的孙女,从谭雅和娜塔莎,一直到秀妍素妍两姐妹都是一样的热情。林义龙不得不多次挡下——倒不是他存心想避着林母,只是不太想让自己的孩子去麻烦母亲:林母是非常喜欢小孩子的,从谭雅娜塔莎到波莉塞莉,再到秀妍素妍,都是她的孙女,她都非常喜欢——可正如手指不一般齐,林母对孙女们的关注程度自然有一定次序——林义龙不愿意麻烦他这边至亲的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这个。
小耶昂姐妹可以被送到博纳斯的幼儿园,波莉塞莉在泰晤士河畔金士顿的议员办公室由凯蒂和保姆轮流照顾,秀妍和素妍则没有办法——考虑到艾米的工作,她几乎要从上午十点一直到晚上9点一直都呆在歌剧院,没有一家托儿所或者幼儿园愿意承担下午五点以后的责任,至少伦敦地铁一区内没有。
“我想好了,如果可能的话,我想在我工作的时候请一个保姆来家里。”艾米答道,“等孩子们2岁了,就可以去圣-保罗大教堂的托儿所了。”
“好,她们可以留在伦敦按部就班地读完小学,但一定让他们在威尔士上中学。”林义龙微笑了一下,三言两语地作为父亲决定女儿们的教育。
既然要决定回伦敦,一个新问题出现了,任奶奶何去何从。
林义龙刚开始的时候没有想过艾米会把她的奶奶带到这里来,满心以为自己预留了两间卧室的公寓足够了——如果两人一直没有孩子的话倒也是没有这方面的问题——如果现在的话,艾米加上两个女儿,再加上一个保姆,公寓里就一下子变得很挤了。
艾米又不可能和两个女儿分开去别处找住处,能够短暂调动的,只有任奶奶。
任奶奶其实比林母没大上几岁,至少在秀妍素妍长成之前,她暂时是不需要人照顾的。
艾米把选择权扔给了自己奶奶,有两个选项:去外面租房子或者留在南威尔士。
“老婆子我不需要你们管。”任奶奶说道,“我回韩阳去继续我的生活。”
艾米劝了将近15分钟,见实在是劝不下去了,也就不再劝,林义龙在一旁不动声色。
“原来是这个意思啊,那奶奶该怎么生活呢?”艾米有些心急地问道。
“对呀,奶奶该怎么生活呢?”林义龙重复道。
任奶奶的话也就能骗一骗她那未谙世事的乖孙女,如果一个对那个国家有深入了解的人是不可能相信她说的话的。一旦任奶奶回到汉阳,以该国仿照“池塘那边”的养老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