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的太奶奶,就是在这个县城出来的。”游览过沿边自治州和天池,林义龙带波莉塞莉转向南去盛京,当他们路过一个县城时,林义龙开始给波莉塞莉普及他的家族史,“当年第二次世界大战,帝国主义者入侵,还有其他天灾人祸并在一起,让你们的太奶奶一家往北搬到了这个县城。
“你们的太爷爷,是解放后挺前几批的大学生,和你们太奶奶相遇正好在大学临毕业在工厂实习然后阑尾炎手术住院那阵子,太奶奶正好在那所医院当实习药师,那年太爷爷不怎么会说官话,能和太爷爷唯一能交流的就是作为老乡的太奶奶,他们就此相识相恋。
“当年的大学生很吃香,可以随便选工作地点和职位。太爷爷当年原本应该留在燕京来的,但因为他爸爸,也就是你们祖爷爷的乡下种地,于是就申请了指标回到了家乡,以便父子俩可以相互照应。再然后就有了你们的爷爷、小爷爷和姑奶奶。姑奶奶一家因为家庭琐事从15年之前就没主动不联系了,但应该还健在......”
“所以,虽然我不想这么说,但按照奇怪的排序,其实我们家有第一个大学生要比很多家庭,甚至英国皇室都要早。”林义龙自夸道,“到你们这里,就是第四代大学生了。”
说起这个问题,按照某些池塘两侧的一些人甚至是天朝国内的一些人的反智说法——如何上大学并不特别紧要——无论是进工厂当高薪蓝领,还是就这么在咖啡馆帮工也都能活下去。按照所谓的“福利国家”的说法,如果没有房子,镇议会可以给你们空廉租房;如果没有食品,可以去领食品券;孩子没营养费,可以发钱——然而,当实在是困苦过头的时候,这些福利都无法真正保障你的生活,甚至每天连为失业者提供的10镑/夜的庇护所都住不起,只能在市中心防雨的地下道搭纸盒板屋。
这其中的道理,大概就是人们在评论艾薇尔那句歌词“我纹身抽烟喝酒说脏话但我知道我是个好女孩”时,所产生的某种抵触情绪——无论有没有纹身,抽不抽烟,喝不喝酒,说不说脏话这些虽然都不是判定是不是“好女孩”的应然标准,可大家都忙着赚钱,没兴趣也没空看穿陋习下的“真诚”。
所以,在资本市场,“能不能募到资,就看PPT做得好不好”;在个人事业上,各种“资格认证”多多少少能说明这个人能力高低,学历越高越能证明。林义龙对女儿们考学是十分支持的,就算是没什么大用的“西格拉摩根出租车”驾驶执照,林义龙也会出钱。
“那爸爸让我们学芭蕾呢?”波莉问道,“跟我们选的专业课程也不太一样,同样是因为这一点?”
“这倒没什么,我当初支持你们学芭蕾只是为了培养你们的鉴赏能力。后来觉得,稍微能有点什么可投入的爱好也不错。”林义龙答道,“想想看,要是你们到了深难的层次,至少有一些鉴赏能力,也不至于在艺术消费上有些盲目,至少好坏你们是能分辨的。”
已经行驶进盛京界内,道路变得越来越好,来往的车流也越来越多。
之前考虑到天池和附近的周遭环境和略显艰苦的地形,林义龙借波莉和塞莉逛商场的时间再次调换了车。现在的车型就是有些普通的奔驰G350外壳,但三人可以从车顶的“连接器”和布莱肯林场连接。
波莉和塞莉早就对此见怪不怪了,反正在一个随时都能回家,剩下的并不需要担心。尽管她们十分好奇其中的原理,可既然林义龙总是三缄其口,她们也知趣地不再问,反正不耽误使用就好。
“这里的城建实在是太密了。”从三台子开始他们加入了盛京绵长的车流里,对波莉和塞莉而言,她们仿佛从M4高速公路上一下子置身于伦敦的河岸街和和牛津街那样的中心城区,没见过这么多的车和人。
“你们不是已经去过香江了么?”林义龙不解地问道,“为什么香江那么密集的高楼大厦都能接受,盛京就接受不了了呢?”
“......”两个女儿有些不太好回答。
林义龙的所有女儿,刚开始上得都是男女合校的小学,到了12岁才开始上女子中学。就算是之前在学校上学,她们也有一种不知从何而来的迷之优越——哪怕居住条件极差,只要价格够高,自我感觉上就是比其他在小学时期的同学们环境更好。
可到了天朝,这种优越感却骤然消失了。哪怕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