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持了几秒钟，罗飒飒把水杯往陈澜手里一放，迈步离开了卫生间。
陈澜一脸懵逼，“这是什么态度啊！又不是我害她这样的。跟我拽什么拽？”
只不过，这话说的并不是那么理直气壮。即便说这事跟她没关系，也是程蔓可搞的小动作。
罗飒飒刚才笑的那样，肯定是想把责任推到程蔓可身上。
这样一想，这些事还是会关系到程蔓可的安危。
陈澜着急，又做不了任何。她已经提醒过程蔓可了，说多了，只会让那丫头对自己有意见。
如今只能好好盯着罗飒飒，避免罗飒飒对程蔓可不利。
罗飒飒被刚才那味道弄得什么食欲都没有了，她回到房间躺了一会儿，躺着躺着睡着了。
后来，罗建业打来电话，把她给吵醒。
罗飒飒接通了电话，不耐烦道：“你想干嘛？”
“飒飒，公司不行了。”罗建业沉声说道。
这语气像极了当年，罗飒飒放学后急匆匆地跑到医院，在走廊里碰见了罗建业。
罗建业抱住她，用跟刚才那般沉重的语气道：“飒飒，你得做好心理准备，医生说你妈妈不行了。”
可能是他当时的演技太过于精湛，看上去是真的伤心。所以很长一段时间，罗飒飒都觉得罗建业是真正爱过沈青梅的。
假如，他后来没有把那对母女接回家。假如她没有告知沈昂是她的亲哥哥，当她找哥哥的时候发现对方已经离开的话。她对罗建业的这份爱可能会一直存在。
过去了这么多年，她才明白，对罗建业而言，“不行了”只是丝毫没有感情的词汇。
当年，沈青梅走的时候他是如此。今天，公司快经营不下去了，他也不见得有多难过。
他只是在极力渲染这份沉重的气氛，然后让罗飒飒想办法解决所有麻烦。
可惜，她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傻子。
罗建业道：“飒飒，爸爸找你说这个其实没有别的意思。只是遇到了这么多的事，心情比较沉重。你不要不讲话，陪爸爸说几句好不好？”
“好啊。你想说什么？”罗飒飒微笑着反问。
他想说什么，她都可以听。
那这也仅限于此。
倘若他想让她再帮忙，那就太可惜了。
这不在她的内力范围之内。
“爸爸想了想，公司变得这样，爸爸身上的责任比较大。是爸爸太自私，没能力却想着把公司发展壮大，甚至不惜出卖自己的女儿……”罗建业对自己的行为进行了全面的检讨，情真意切。
罗飒飒安静地听着，像是在听无关紧要人的牢骚。可偏偏，每个字都钻到了她耳中，如此清晰。
“飒飒，爸爸突然好想你妈妈。你说，如果她还活着，得知公司今天的情况，会怎样？”罗建业终究是不舍得放弃，把罗飒飒当成了最后的救命稻草。
罗飒飒笑了，听他老人家说了这么多，她该心软才是啊。但是为什么，这颗心硬的像是一块石头？
今天的局面，还不是他一手造成的？
“如果妈妈还活着，不会让公司变得这样。”
“我知道，可是万一呢？”
“万一这样，她不仅会舍弃公司，连你都不要了。”罗飒飒道，“老爸，别想着管理公司当老板了，去找个保安当吧！”
挂掉电话，罗飒飒苦笑。哪里有这么多的假设？又哪来这么多的万一？
都是自我安慰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