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建业躲在公司内，面前的烟灰缸里堆满了烟蒂。他的心里，也不好过。
尤其是，得知了于嘉和对罗翩然的所作所为之后。
他本该硬气一点的。
作为一个男人，他理应保护好妻子女儿。现在，却只能怂的如此彻底。
再三挣扎过后，罗建业拨出了沈昂的号码。
“什么事？”
“你在北城吗？我想跟你聊聊。”罗建业嗓音沙哑。
有什么仇什么恨，都冲着他来就好了。再这个样子下去，他自己不疯，赵美云也会把他逼疯。
“聊什么？聊你在飒飒面前虚情假意？还是你把她关在杂物间？亦或者先切断她的经济来源，后来又拿着一张卡假装自己是慈父？”沈昂冷笑着问。
罗建业内心无非是恐惧的，这些事，除了他和罗飒飒，没人了解的这么清楚。
沈昂都知道了。
是罗飒飒告诉他的？
“你跟飒飒见过面？”
“不见面，我也能知道你所做的一切。”
罗建业深吸一口气，“你听我说，我欠飒飒的，我会找她补偿。欠你的，也会给你。你能不能劝一下于嘉和，翩然很无辜。”
电话那头的人嗓音懒洋洋的，“都自身难保了，还在关心别人？”
“她不是别人，是我女儿。”
沈昂大笑，“是你的女儿，更该帮你受着。”
“小昂。”
“于嘉和不会听我的话，这件事，你自己想办法。”沈昂回答，“在当年做出那个选择之前，你就该想到今天！”
“你怨恨我，我可以理解。但是别忘了，你没法代表飒飒的感受。如果你伤害我，你们的关系也会破裂。”罗建业顿了顿，“说到底，我是她爸爸！”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而后是冰冷的嗓音，“我们走着瞧！”
罗建业手一松，手机落地。
他双眼无光，望着窗外的霓虹夜色，喃喃道：“飒飒，你恨爸爸吗？你再如何恨爸爸，也不会希望爸爸这样，是不是？”
云府。
罗飒飒连着打了两个喷嚏，她揉了揉鼻子，放下书本，看了看时间。
已经十点钟了，霍晋还没回来。
说好的排卵日呢？
假如这是他的新战术，那么，罗飒飒觉得他玩的有点儿过了。
打了个哈欠，她打算不等他了。
闭上眼睛，想到睡前没看朋友圈，又翻起来看了看。
一些卖东西的都被她屏蔽了，剩下的，是一些各种晒东西，晒狗晒猫晒娃，晒花花草草。
其中一个晒娃狂魔发了一组自家闺女的照片。
罗飒飒点开大图，看到那可爱的小萌物，感觉心都要被萌化了。
小丫头眼睛大大的，小嘴巴微微撅着，还扎着两个小麻花辫，太馋人了。
给越越做了一段时间的钢琴家教，罗飒飒领略了那个小霸王的魔力。
所以，与男孩子相比，她更稀罕小女孩……
要是能生个这样的小萌物就好了！
想到这，罗飒飒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带着浅浅笑意。
屏幕上滑，新出现的一个人物让她嘴角的笑容僵住。
照片里是程蔓可的一张自拍，她化着精致的妆容，一只手托着下巴，看背景，应该是在酒吧。
罗飒飒很熟悉，烈焰酒吧！
配文更像是在钓鱼：一个人的夜晚，有谁陪我喝一杯吗？
“还喝一杯，我看你想找人睡一觉还差不多！”罗飒飒小嘴一撇，继续往下看。
突然，她的手停下来。
不对，很不对。
霍晋这么晚了还不回家，难不成，是去安慰孤单寂寞的程蔓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