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银月高悬。
江枫回家拿了个大雪梨,顺便让许子圭帮李清明解开了禁言,才慢悠悠的走来。
余殊站在窗前,看着她晃悠悠的啃着大雪梨走来。
“你去床上啊,看我做什么?”
江枫推开门,咬了口大雪梨道,“要我抱你上去吗?”
之前余殊不能行动,有的时候又想出去晒太阳,江枫一开始是扶着她的,后来看她走的太慢,就抱着她出去了。
当然,没人看见。
她关上门,才发现余殊还在看着自己,眸光有些幽深。
她身形高瘦,腰脊笔直,气质沉稳,如今收敛笑容注视,不知道在思量什么,让人颇有压迫感。
或者说,侵略性。
而江枫,最不喜欢的就是侵略性了。
她叼着大雪梨,不退反进,漆黑的眼眸直视余殊的眼睛,“看什么?”
余殊下意识退后了两步,回过神来,眸中挂上了笑意,气质一瞬间又柔和了下来。
“我在想恩师会不会生我的气。”
江枫信了她的鬼话,嗤了一声啃着大雪梨往桌上一坐,“我以为你在想怎么忽悠我带你去呢。”
她一身纤细的黑衣,墨发随意的披散在肩上,刚沐浴过一般,身上还带着些许香气,背对着窗子坐在桌上,月光洒落肩膀,冷白的眼皮半阖,说不出的不屑。
余殊突然伸出手,戳了戳她的手腕,“怎么没给我带个大雪梨?”
江枫挥开她的手,“没了。”
余殊:“李清明给你买了很多,我之前还看见了。”
江枫:“没了。”
余殊却看着她轻笑了起来,很愉悦的样子,“对,我想忽悠你带我去,你愿不愿意呢?”
江枫眉梢微挑,将最后的果肉咀嚼,精准的丢入垃圾桶,答非所问道,“你准备怎么炼化?”
余殊眸中的笑意浅淡了下来,“你是怎么炼化的?”
江枫招出了一个水球,慢条斯理的洗手,“就直接炼化,还能怎么炼化?”
“难道还能沐浴斋戒吗?”
她纤长冷白的手指伸入水球,洗手洗的很精致。
余殊看了一会,问道,“你为什么只穿黑色?”
江枫意外的看了她一眼,“……套近乎?”
余殊敛眉,“不想说就算了。”
江枫抽出手,带着水渍的指节戳了戳自己的脸颊,“你看我这脸?”
指尖下戳出一个可爱的酒窝。
余殊认真的看去,“怎么了?”
江枫:“天生丽质。”
余殊微怔,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听江枫慢悠悠道,“不穿严肃点,她们惦记我美貌怎么办?”
听完,余殊不自禁笑了,“你年轻,生的好看,总要穿深沉些才有威严。”
江枫也笑了,“是这个理。”
顿了顿,她笑容微敛,“你伤势还没好,我想劝你不要急着炼化。”
余殊嗯了一声,纤长如玉的指尖已经出现跳动的火苗,蓝汪汪的,有种水晶般的质感,如同展翅欲飞的蝴蝶。
江枫:“余殊,你已经很优秀了,没必要这么拼命。”
红衣女子眼皮微掀,“是吗?”
“温子晋神神秘秘的,以她在秦秋面前的话语权来说,实力应该不弱,她特地提醒‘蓝火’危险,应当不是无的放矢。”
“你伤势本就没好,强自炼化,实在是……”江枫顿了顿,“任性。”
余殊已经走到了床沿,随意的掀起袍摆坐下,闻言抬眸,“我任性?”
江枫敏锐的察觉到她的语气,提前堵道,“我心疼你的身体,你这些天虚弱的喝水都难受,这才好几天,你就又作死。”
她脚搭在地上,此时轻轻一蹭,落地走来,“就当是安你家主公的心,等你伤势好了再炼化,如何?”
余殊语气中的冷意略微收敛了一些,瞥了她一眼,“那你带我去?”
江枫按住她的肩膀,“不行。”
她道,“我带你去,你为了在去之前强一点,还是会炼化的,你以为我不知道?”
余殊微顿,“那样至少比较有意义。”
江枫看着她的眼睛,“你非要跟去做什么?”
余殊没有丝毫避讳,微微仰着头,漆黑的眼眸直视着她,“你见过哪个心腹不跟在主公身边,被丢在家里的?”
她眼眸认真,态度却有些轻慢,修长的指尖轻轻的点了点江枫的肩膀,“是你自己拿‘心腹’二字诱惑我的。”
江枫摸了摸鼻子,“我觉得我理由充分。”
“你这都不接受,以后我要是让你出镇,你岂不是得与我决裂?”
余殊眼眸一凛,“出镇?”
江枫看着她,轻轻的眨了眨眼睛。
余殊:“四镇?”
江枫:“当然不是,你就算出镇,也会带着车骑将军之类的头衔的。”
余殊的脸色本来就不好看,听到‘车骑’二字更不好看了。
她刷的挥开江枫的手,“我以为以我的功绩与资历,会留在京城的。”
看着她陡然难看的脸色,江枫解释道,“可是你忘了,就算打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