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秦军方阵之中的中军战车之上,看着前方正在快速接近的义渠骑兵,秦军主将嬴华与军师姬凌互相对视一眼。
两人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之后,只见嬴华向着前方迈了一步,一道军令随即从其口中发出。
“长戟兵准备迎敌。”
“诺。”
伴随着嬴华军令的下达,战车之后那一座高塔之上的墨色大纛快速挥动了起来。
在这黑色大纛挥动之间,嬴华的这一道军令被迅速传达到了前方每一名秦军军士手中。
站在秦军方阵最前方的长戟兵们,听着耳畔庄严的军令之声,望着前方的那一道道逐渐接近的身影,眼中一道凝重之色慢慢浮现。
双手握紧手中长戟的戟杆,让前方锋利的戟刃隐隐向前,这些长戟兵们已然做好了迎敌的准备。
耳中的马蹄之声变得越发清晰了起来,下一刻对面如同一股滔天巨浪一般的义渠骑兵前锋便向着这些秦军长戟们席卷了过来。
“长戟兵迎敌!”
“诺。”
一阵前所未有的呐喊之声在方阵前部响起,这一刻一只沉默许久的蛮荒巨兽终于向着对手发出了自己怒吼。
“刺。”
伴随着这一道命令声传入耳中,这些不知经历了多少次的秦军长戟兵们,猛然将手中的长戟向着前方一阵突刺。
下一刻,他们手中的长戟刺中了迎面而来的义渠骑兵,锋利的戟刃刺穿皮甲、刺入了防护之下血肉之中。
一时之间,血肉纷飞的战场之上一阵接着一阵的哀嚎之声响起,冷兵器战争的残酷在这一刻表现得淋漓尽致。
虽然前锋受到了秦军方阵前部长戟兵的重创,但是后面的义渠骑兵却是依旧没有停下自己的脚步。
冲锋,冲锋,再冲锋……
义渠骑兵如同拍岸巨浪,不断地击打着秦军这一道堤坝;义渠骑兵如同一架攻城锤,不断地撞击着秦军这一道城门。
在义渠骑兵一而再、再而三地冲击之下,秦军方阵前列的部分地方被义渠骑兵成功地突破了。
一时之间,义渠骑兵和秦国步卒在这一片平野之上展开了一阵激烈的缠斗。
……
“死吧!”
战场之上,依仗着骑乘着战马的优势,一名义渠骑兵用着手中短剑猛然刺中了一名秦军步卒的要害。
看着那名秦军步卒重重地摔在地上,看着他的身体逐渐失去生机,这名义渠骑兵脸上却是不禁泛起了一丝笑容。
可是正当这名义渠骑兵准备策马离开秦军的方阵之时,身前几名手持长戟的秦军长戟步兵却是拦住了他的去路。
来自四面八方的一杆杆长戟向着他横扫过来,躲闪不及的他就这么被摔落下马。
下一刻,这名义渠骑兵想要从地面之上站起,可是还未等他完全起身一柄锋利的短剑却是直直刺中了他要害。
伴随着一口鲜血喷出,带着满脸不甘的神情,这名义渠骑兵便成为了秦军步兵的剑下亡魂。
刚刚发生的这一场义渠骑兵与秦军步卒之间的交锋,便是整个战场的一个缩影。
不同于后世重骑兵全副武装所带来的巨大冲击力,此刻这些依旧属于轻骑兵范畴的义渠要想在两军交锋之中占据上风,能够依靠的只有身下战马所带来的高速度。
一旦义渠骑兵突入秦军步卒的方阵之中,前期或许能够依靠速度,从秦军身上夺取一些战果。
可是一旦义渠骑兵深陷于秦军方阵的包围之中,那么他们所依靠的速度优势便会荡然无存。
这个时候,他们手中的短剑根本无法与秦军手中长剑、长戟相抗衡,只能成为秦军的一个个军功。
战场之上发生的一幕幕,站在秦军方阵之中那辆战车之上的嬴华与姬凌,自然是一点不落、看得是清清楚楚。
“军师,义渠骑兵的速度确是有可取之处啊!”
“义渠骑兵固然以速度见长,但是其一旦深陷我军方阵之中就如同深陷泥潭,就算有万重气力也施展不开。”
看着秦军与义渠交锋之处的那一阵焦灼的战局,姬凌的目光之中一道寒光闪过。
听到姬凌的话语,嬴华的目光同样看向了两军交锋处,果然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双方士卒都处在了鏖战之中。
轻轻点了点头,只听嬴华沉声回应道:“军师说得有理。”
下一刻,嬴华再次向着前方迈出了一步,与此同时一道军令出现在了众人耳畔。
“传我将令,命令中军压上,将义渠前军给我死死拖住、缠住。”“诺。”
在这一道军令下达之后,再次看了看已然有些焦灼的战局,嬴华的目光看向了身旁的姬凌。
“军师,白起所部是时候出手了。”
听着耳畔嬴华的声音,同样将眼前的战局打量了一番之后,姬凌的目光转向了义渠方阵的后方。
“也是时候了。”
就在姬凌和嬴华两人看着前方战局之时,义渠方阵后方的平野之上忽然浮现了一阵漫天的尘土。
数息之后,伴随着这阵尘土、伴随着一阵大地的剧烈震动,一匹匹雄骏的战马身影出现在了战场之上。
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