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西部的关中平原之上,姬凌一行人的车驾正沿着道路一路向东;而与此同时华夏东部的齐国国都临淄却是来了几位不速之客。
首先抵达齐国都城临淄的是秦王嬴驷派出的使者,之前曾经率领秦军攻占汉中之地的甘茂。
在抵达齐国都城临淄的第一时间,甘茂便通过齐国大司行向齐王田辟疆递交了由秦王嬴驷亲笔书写的国书。
从这份写满篆字的国书之上,我们便可以知晓秦使甘茂此番前来临淄的任务只有一个,那就是迫使齐国退出一年之前占领的燕国土地。
秦使甘茂的到来并不是这一场邦交风波的结束,就在秦使甘茂抵达临淄之后不久,如今与秦国交好的魏国、韩国也分别向齐国派出了特使。
十分明确的是,魏韩两国抵达临淄的特使的任务和秦使甘茂一模一样,这便是要求齐国尽快退出所占有的燕国土地。
面对秦国、魏国以及韩国如此旗帜鲜明地站在同一条战线,言语一致地要求齐国尽快退出燕国,身处临淄齐王宫之中的齐王田辟疆心中自然是怒不可遏。、
如果可以的话,他恨不得直接派出大军攻入魏国境内,让魏国、韩国以及他们两个国家背后的秦国知道知道齐国的强大。
只是,如今明显对于齐国不利的形势,却让齐王田辟疆不得不放弃这一条看起来大张齐国威势的念头。
且不说齐国在不久之前已然在濮上之地兵败于秦魏韩三国联军之手,就连这些年来多次击败齐国的楚国都在这三国的夹击之下败得那么惨。
这种情况之下,明知道事不可为的齐王田辟疆又怎么可能去打这一场几乎就是不可能获胜的战争呢?
既然开战已然是不可能了,那么摆在齐国面前的道路只剩下了一条,与秦国、魏国、韩国三国坐下了好好地谈上那么一谈。
而怎么谈才能最大程度地保全齐国的面子,怎么谈才能最大程度地减小齐国的损失,这便是如今临淄城中的齐国君臣最为头疼的问题了。
“吁……”
伴随着驾车御手口中呼出的控马之声,一驾造型精美的马车在齐王宫的宫门之前慢慢将速度降低了下来。
待到马车车轮最终停稳之际,后方马车车厢的帘幕一阵轻动,随后一名身着紫色华服的中年人就这么从马车车厢之中走了出来。
看到这人出现,此前早已经等候在齐王宫之前的一名齐王近侍赶忙快步上前,向着来人无比恭敬地行了一礼。
“小人拜见相国。”
听到这名近侍拜见的声音,这名紫衣华服的中年人哦不,应该是如今齐国的相国田婴眼神轻轻一动。
不带半点感情地回了一个“嗯”字,相国田婴在几名侍从的搀扶之下缓缓走下了自己所乘坐的这驾马车。
数息之后,身体已然稳稳落在地上的相国田婴这才施施然看向了身后的近侍,“王上现在何处?”
“启禀相国,王上已在议事殿之中等您。”这句话带着无比恭敬的话语刚刚说完,这名近侍已然带着几分谄媚的笑容快步走到了相国田婴的面前。
相国田婴看着他如此殷勤的模样,眼中却是暗暗浮现了一丝满意之色,然后只听他沉声说道:“前方带路。”
“遵令。”
就这样在这位齐王近侍的带领之下,身着一袭紫色华服的田婴沿着一条宽阔的大道一路向前,并最终来到了一座大殿之前。“相国,王上吩咐了您来不用通禀,直接入殿便是。”
“嗯。”
又是一道不带半分感情的声音之后,相国田婴就这么缓缓踏入了前方这一座显得那么富丽堂皇的大殿。
只是这座大殿虽然从外面看是一片平静,但是内里已然是暗流汹涌,刚一进入相国田婴便感受到了那一股压抑的气氛。
片刻之间收起了刚刚的悠然气度,心中的那根弦紧紧地绷着,相国田婴迈着显得有些拘谨的脚步来到了齐王田辟疆的面前。
抬头小心打量着前方的齐王田辟疆,看到那一道几乎快要阴沉到极致的神情,相国田婴的心一下子就好像坠到了冰窖之中一般。
不过虽然心中充满了紧张的情绪,但是已然来到齐王田辟疆面前的相国田婴却是不能就这么一直沉默着。
暗暗平复了一下心中那有些凌乱的思绪,相国田婴面色一肃,向着前方的齐王田辟疆躬身一拜。
“臣,田婴,拜见王上。”
听到前方相国田婴的这一道拜见声,刚刚一直便沉浸于自己思绪之中的齐王田辟疆渐渐醒转了过来。
视线缓缓落在前方的相国田婴身上,齐王田辟疆一边说着免礼,一边下意识地收敛起自己刚刚显露出了的那一份思绪。
“相国,秦国、魏国、韩国三国使者抵达临淄这件事,想必相国已然是知晓了吧?”
“臣略有耳闻。”
看着自己前方一脸平静神情的相国田婴,想到这几日之间大司行不断呈递上来的各国国书,原本已然收敛了几分心中愤怒的齐王田辟疆脸上的神情愈发难看了起来。
随后只听齐王田辟疆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语气说道:“那么相国可知秦、魏、韩三国此番来我齐国,便是要我齐国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