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好从不以为自己来到这个时代,是被派来当主角的。
她来到这个时代,绝非本意,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一睁开眼,就来到了很多年以前。
民主和自由,口号与呼喊,破旧与立新都在这个时代拉开了帷幕。
只有安好知道,真正的苏锦歆,在她醒来时,就不存在这世上了。她在这个世上唯一的身份,便是苏家四女,名锦歆,上有三兄,父亲曾为翰林学士,后为民国学政,母亲则是旧王朝的格格。
长兄锦平,自幼神童之举,辞经典故脱口成章,事独成规,有家主风。早年赴国外求学,一直未归。
次兄锦亭,早承家事,商贾奇才,不骄不傲,非高目下人也。自掌权以来,家产愈丰,苏氏名声渐盛。
三兄锦溪游手好闲,终日不务正业,常以博得美人一笑挥千金。
而她,女校学生,莫名被人绑架,逃出来的时候摔下山坡,头部出血,失去记忆。
人还有命回来,就已经很感激老天了。
大夫人将手中的报纸放在了桌子上,上面赫然印着一行字:惊天!苏氏四女苏锦歆疑被辱,侥幸逃脱!
大夫人看向苏锦歆,眼中满是担心之色。“大夫说,你的大脑中有邪血,所以才会失去记忆力,不过没关系,只要你还活着就好。这段时间你就不要出门了,今之所急,莫大于安全,学校那边,我已经给你办了退学。等你那几位哥哥回来了,就送你入杭州女校。你大伯在杭州发展得不错,你去杭州之后,可以去他家里住。等bj这边的事情解决了,我们再接你回来。”
苏锦歆点了下头,“我知道了。”
大夫人是她和长兄的生母,二哥是三房所生,在商业上很有一套,心思敏捷。三哥是二房所生,因胎大难产,二房经此伤身,不数年而卒。
苏锦歆边听着大夫人的话,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昨天大夫人所说的。按照大夫人的说法,近几月,但凡苏锦歆一个人出去,都会被人袭击。
苏锦歆失踪的那一天,曾和同学有约,要去图书馆借书。隔日,苏家就收到了勒索信,漫天要价三十万。大夫人心急如焚,当即命人拿着钱送到了指定的地方,可是绑匪没有放人。最后还是一名猎户及时发现救下了她,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苏锦歆正在思索的时候,管事进来禀报,说有客人来访。
“谢府?是谁?”大夫人端起杯,摇晃了一下,缓缓抿了一小口,这才开口。“谢天白是不是已经回到了bj?”
“是的,今夜刚到,一下火车直接来了这里。”管家低着脑袋,轻声道:“与他同行的是时东,据时冬说,他是奉二少爷之命,将谢天白自泸上安全带回京。而这期间,他们遭遇了五起大大小小的暗杀。而且,谢鸿雪也偷偷跟他去了沪上,这次返京,谢鸿雪身负重创。”
“哦?锦亭知道吗?”闻言,大夫人眼睛微眯。
“少爷以接收粮食为由,提前打了招呼,带人封了车站。时东说,幸好少爷提前部署,否则明日报纸就会登载一则大新闻了。因为,那一节车厢,全是血水和尸体,而谢鸿雪则被护在里面,身中数刀。”
“看来谢家对我们有所隐瞒啊,只是接回谢如云的棺椁,动静闹这么大,怎么看也是有些问题吧。”
大夫人沉吟了片刻,淡淡开口:“时东呢?”
“在外面候着呢。”管家应答。
“把他叫进来。”
不久,一道身影缓步走入屋内,正是时东。
“夫人,小姐。”时东拱手恭敬道。
“嗯。”大夫人开口道:“这一路上,有什么问题吗?”
“回禀夫人,一开始一切都很顺利。”时东开口道:“但是自从上了火车后,遭遇了五次暗杀,最先两起都是冲着带面具的人下手,目标准确,行动快速。我们和他们交手的时候,发现他们像是经过特殊训练,身法都极为敏捷矫健。而且还有一点,他们没有用枪,下手的第一招就是冲着脖颈而来,一招就能让人说不出话来。我猜测,他们是不想惊动其他车厢的人。再有,他们的动作太过迅猛,一击不中就立即离开了车厢,而我们这边则死伤惨重。”
大夫人蹙着眉头:“后来呢?”
“我一开始不知道他们为何要攻击戴面具的人,那些面具,是上车后,谢公特意要求我们戴的。”时东苦笑道:“连续两次被暗杀,我等伤亡固多,未及休息,刺杀又至,而且一次比一次狠毒,直到他们打落了一个人的面具,那些杀手像是终于确认了目标,全都冲向棺椁,想打开……”说到此处,时东顿了一下,看了一眼大夫人的表情,才继续说道:“然后那个被打落面具的人发疯似的扑向了杀手,大声命令我们必须杀了这些杀手,并且一个都不准放过。”
“是谁?”大夫人微微皱眉问道。
“是谢公之子谢鸿雪,他竟然隐瞒了自己的身份,躲在一群护卫棺椁的人身后。”时东叹了一口气:“幸亏谢公当时在另一节车厢,否则真出了什么意外,我真不敢想象会变成怎么样。谢鸿雪当时的表情非常恐怖,就像是被魔怔了似的,宁愿被砍数刀都不要让人接近谢如云的棺椁。后来我们把谢鸿雪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