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现在若是继续呆在顾景文身边,说不定顾景文又会突发奇想做出什么事情,她可不想奉陪。
被丢下的晴雪和宫女呆愣着看着孔闻溪跑走的背影。
晴雪就差没喊出:小姐等等,等等我啊!
有了刚才之事,晴雪现在说话做事非常谨慎,在皇帝身边她可不敢再像以往在小姐身边一样放肆。
以前在孔府,她虽然是小姐的奴婢,但因自小跟在小姐身边长大,与孔府其他奴婢身份上多少有所不同,其他人对待她也是没有完全当做下等的奴婢。
可是刚才皇帝的话让她清晰的认知到奴婢与主子的区别,在宫中人看来,她身为奴婢,随便哪个主子都能惩戒决她。
晴雪小跑紧跟在步辇后面,不敢被落下。
这世间还从未有他追不到的人,顾景文一声令下,对所有抬步辇的宫人说道:“只要今天你们能追到前面的人,每个人回去都有赏赐。”
顾景文一句话瞬间让所有抬步辇的人都有了干劲。
先前是得令而行,现在有了赏赐,完全用出了吃奶的力气,这才叫追赶。
跟在顾景文身边为其抬轿子的侍从,脚程都是宫里数一数二的。
在他们眼中一个弱女子要想追上,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步辇瞬间提速,一个晃荡,坐在其中的顾景文也随着颠簸了一下。
小跑跟在下方的李元时时刻刻都在注意着顾景文的动静,他见到顾景文一晃荡,身子起来,忍不住凑过去,边跑边说:“陛下,要不然我们放慢点速度吧。”
“朕无事。”
顾景文满脸兴趣,颇不在意,反倒和李元聊起来:“孔大人家的这位千金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倒是比传闻中来的还要有趣。”
李元已经许久没在顾景文脸上看到如此开怀的笑容,更别提能看见顾景文难得的玩心,这位孔小姐果真是位妙人!
李元跟在步辇旁小跑着说话,却没有气喘吁吁,气息十分平稳,他附和道:“陛下,奴才打听过了,孔小姐在宫外可比宫内玩的花样多,今日这爬树对孔小姐来说都是习以为常的事,在宫中已经是收敛了许多。”
“哦,她还会什么?”
顾景文这两日一直在批阅奏章,没有时间去看后续孔闻溪调查出来的消息。
“奴才看到消息上说,孔小姐投壶,骑马,蹴鞠可谓是样样拿手。”李媛想起调查的信纸上所写,忍不住笑道,“陛下,但凡是与寻常女子不同的孔小姐都擅长。”
顾景文提出异议:“就算孔爱卿宠溺爱女,可孔老爷子家风严谨,不会放任孔闻溪如此。”
李元道:“陛下,您真是料事如神!确实如此,孔老爷子专门针对孔小姐制定了一套严格的规矩,只要孔小姐能达到他的标准,孔老爷子便放任孔小姐玩这些东西,不要求她必须像其他女儿家一样学女红刺绣。”
“倒是有趣,说来听听。”
“奴才记得调查上说,只要孔小姐背下来一本书,孔老爷子便让孔小姐出去骑马游玩。”
“像她这样爱玩的性子,如此说来岂不是为了能玩儿还饱读诗书了?”
“正是如此!”李元笑着继续说,“只要孔小姐做不到孔老爷子的要求就要挨罚。”
“罚什么?”
“若是做不到,孔小姐便每日都要做她最讨厌的女红。”
“原来她最讨厌的是女红?这倒是与其他女子不同,别的女子都是擅长女红。”
李元说起孔闻溪的趣事,脸上的笑非常自然,不同与平日伪装的假笑:“是的陛下,孔小姐曾被罚,为孔老爷子秀一副翠竹图,一个月没有出府,最后秀到崩溃还哭了,还是孔大人求的情,孔老爷子才放过孔小姐。”
“哭了?”顾景文忽然想到刚才对他红了眼眶的孔闻溪,“这事如何知晓的?”
“说来也是有趣。”刘元对步辇中的顾景文拱了下手,“陛下您不知,孔小姐从未有过一月未出府的情况,与她交好的朋友当再看见孔小姐时多番询问也未得到真实原因,后来因与人打赌输了才吐露真相,一瞬间京中几乎所有的人都知道了孔小姐最讨厌刺绣,谁能想到如孔小姐那般的美人竟然讨厌刺绣。”
顾景文很赞同:“这倒是。”
“从那以后若是孔小姐与人打赌输了,便会被罚绣出一幅图来,不论什么图案,就这让孔小姐戒掉了爱与人打赌的毛病。”
顾景文听李元如此说,忍不住笑出了声:“果然有趣,以后若是罚她不用别的刑罚,只把她关在宫中让其绣出一幅图来就是最好的惩罚。”
“陛下说的是。”
孔闻溪在前方奔跑,还不知道后面的顾景文正在说自己什么,她只发现身后抬着顾景文的宫人们脚步越来越快,没有办法只好使出全力朝玉和宫跑去。
前面孔闻溪跑得越快,后面的人越是提速追赶她,但奈何压在身上的重量和坐在上面的顾景文,有着顾虑的他们不敢太过于提快速度导致步辇颠簸。
顾景文瞧着前方动作矫捷,像只小狐狸消失的孔闻溪,笑着拍了拍步辇的窗边,对李元吩咐:“好了,不用再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