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墙琉璃瓦,熟悉的环境。
玉和宫内的一草一木,随着前行的脚步一一映入眼中,真是久违了。
孔闻溪丝毫没有初入宫的新奇,而跟在后面的晴雪自打进了宫门,悄悄观察了宫人们姿态,然后暗中调整了自己的姿势,随着众人微微低头,安安静静地走着。
直到走进了玉和宫晴雪才停下,一直留意着秋词的晴雪看见秋词进了玉和宫后脚步立刻轻盈了许多,就像是她在别人府邸中一直紧绷着,当回到了小姐院落后整个人瞬间放松下来。
正在为孔绮琴捶肩的辛婉耳朵灵敏,听到了外面的声音,手上动作停下,抬头望向门口,欣喜的对孔绮琴道:“娘娘,应该是秋词带着大姑娘回来了!”
歪着身子靠在贵妃榻上的孔绮琴听闻立刻直起身子,站在另一边的婢女赶紧上前蹲下为孔绮琴穿上银线钩织的绣鞋。
先前秋词去接人前,孔绮琴对秋词说:“人带到了直接进来,不用在外面请安等着。”
孔绮琴这边刚坐起,那边秋词带着孔闻溪直接走了进来。
抬孔闻溪东西的宫人们按照秋词的吩咐送进了偏殿,孔闻溪带着晴雪走进屋内,晴雪手里拿着孔闻溪为孔绮琴准备的礼物。
当孔绮琴起身亲眼看见长大后的孔闻溪,直面近距离接触,明显愣住了,但很快恢复原样,露出极满意的笑容。
秋词停下脚步对孔绮琴行礼道:“娘娘,奴婢将大姑娘带到了。”
孔闻溪紧随其后,露出得体的微笑,做了挑不出任何错处的行礼,问安道:“娘娘安好。”
孔绮琴一见孔闻溪标准的动作,有些意外,很快想到孔闻溪应该是在跟秋词学,便了然了,这让孔绮琴对孔闻溪心中的满意度又上升了。
不过刚见面接触,看了几眼便能做到这种程度,见到她也规规矩矩,不真以自己姑侄身份失了礼数,宫中多得是聪明人,少的是聪明还会审时度势,拿捏好分寸的,自作聪明者从来死得快。
做过上位者的孔闻溪太了解上位者的心态了,他们放低姿态来亲近你好似与你关系亲密,但你如果真以为你是被偏爱的失了分寸,下场只会是凄惨万分。
孔绮琴走过去,左手在下托起孔闻溪的手,右手伸出温柔的抚摸着,笑容非常暖,声音也是柔柔道:“你这孩子才几年未见就跟姑姑生分了,叫什么娘娘,快叫姑姑。”
孔绮琴这么一说,孔闻溪原本刻板规矩的姿态瞬间卸下,露出两人原在府中相处时的样子,一双灵动的眼睛笑起来让孔绮琴也怀念起以前的时光。
“姑姑如今是一宫之主,自然要叫娘娘。祖父和父亲在我离开前叮嘱我许多,侄女不能坏了规矩。”
孔绮琴轻轻拍了拍孔闻溪的手,心中满意对方是一个可塑之才,想到她先前在孔府闹出的事,如今见到本人,印证了她的想法。
孔绮琴收起笑容,板着脸反问道:“父亲和大哥说的话你听,姑姑说的话便不听了?”
孔闻溪抬眼看向孔绮琴闪过一丝慌乱,又有些为难,最后说出:“姑姑,侄女不是这个意思。”
孔闻溪特意在孔绮琴面前伪装成这种模样,为的就是让孔绮琴在心中把自己定义成她想让对方以为好掌控。
孔绮琴被孔闻溪逗乐了,笑道:“好了好了,瞧瞧你这般不经吓,父亲和大哥说的话没有错,不过那都是在外人面前,私下里,你我姑侄二人若再这么叫可就真的生分,让姑姑伤心了。”
孔闻溪这才轻松下来,露出本来明媚的笑,反手像以前小时一样搂着孔绮琴的胳膊:“姑姑,我都听你的,对了,晴雪你把东西拿过来。”
一直安静站在后面,被人无视存在的晴雪听到自家小姐的声音,托着盒子脚步放轻走上前,低头对孔绮琴问安:“娘娘。”
孔绮琴打量着站在她眼前长相乖巧的晴雪,问道:“她就是你身边的贴身婢女?”
“嗯,姑姑你记不记得我小时候身边一直跟着一个小丫头,那个小丫头就是晴雪。”孔闻溪伸手比划了一下自己当年的身高,“她那时候比我还矮半头,瘦瘦小小的,姑姑那时候还说,也不知道你母亲怎么给你选的人,这小丫头看起来也不像是会照顾人的,反倒像是被照顾的。”
孔闻溪的话瞬间将孔绮琴带回了曾经年少的时光,孔闻溪打小就淘气,一点都不像别人家的小姑娘文文静静,反倒像个男孩子,一天尽是在府中疯跑玩闹,府里只要听到孩童的笑声定是孔闻溪没跑了。
每次见到孔闻溪,她身后都跟着一个瘦小的小尾巴,走哪跟哪,时间长了孔绮琴也记住了。
孔绮琴回忆起以前还是孔府小姐时无忧无虑的时光,周身气息都柔和了,短暂的忘却了在宫中阴暗的争斗,看着孔闻溪的双眼都包含着亲情。
“姑姑想起来了,没想到当年那么点的小丫头现在也长这么大了,身体看着可比以前胖了不少。”孔绮琴说着又扭头看着孔闻溪感慨道,“溪儿姑姑都没想到你如今出落的这般美貌,瞧瞧你这小脸蛋,嫩的都能掐出水来。”
孔绮琴装作抬手要掐上去,贴着孔绮琴的孔闻溪歪头扬起将脸蛋凑道孔绮琴手上让她掐。
“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