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琼心一沉,难道是被她察觉出什么端倪了?
不可能,事情只有她和孙婆子知道,这丫头是如何得知?况且她的日常行踪,自己完全知晓,她根本没有暗中调查过。
刘琼确定后,心中一定,这孩子性子突然的变化,大概是因季氏突然离世。
倒也是,往日千娇万宠,一直享受嫡女待遇,又一直以孔家嫡女姿态示人的孔闻溪,何曾想过,自己有一天要面对自己真正的庶出之身?
身份上的落差,令她性情有些改变实属正常。
刘琼想到这里心中痛快不已,季初柔母女俩是该将本不属于他们的还回来,孔闻溪更应该认清自己身份,不过一庶女,贪享了这多年的嫡女所拥有的一切。
曾经的错位,是时候该正位了。
刘琼眼中暗光流动,即使心中暗潮涌动,面上依旧带着真挚的担忧与嗔怪,看着孔闻溪仿佛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你这孩子,生病了还到处乱跑,你看看你,身上穿的衣服如此单薄,这手凉的。”刘琼摸着孔闻溪的冰凉的手背,露出心疼的表情,“你可是忘了你现在还染了风寒,正在病重?赶紧穿上衣服,莫要再着凉,到时候病情加重可如何是好?”
孔闻溪听着刘琼关心的话语,看着她的“真情流露”真忍不住为她鼓掌称赞,十七年的伪装,看来对她的“关怀”已经成了她这位嫡母的习惯。
十几年如一日的做戏,做到这种程度,蒙蔽住所有人,她能栽了大跟头,委实不冤。
可是现在的她,还没有足够的能力能与刘琼抗衡,必须要忍!
孔闻溪对刘琼露出苍白的笑,轻咳了两声道:“母亲待我之心自是没话说。”
孔闻溪语速缓慢下来,注视着刘琼,生病的鼻音带出,声音糯糯的继续说:“可是母亲,您担心我生病让翠莺伺候我回房,可为何翠莺她却带着人气势汹汹,一副要将我绑起来的架势?”
“竟有此事?”刘琼闻言有些诧异,随即冷下脸,转头淡淡地看着身后的翠莺,“二小姐所说可是真的?”
翠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对众人行礼,向孔闻溪解释道:“是奴婢办事急躁,没有跟二小姐说清夫人之意,让二小姐误会了,都是奴婢的错,还请夫人责罚。”
刘琼冷哼一声,甩袖道:“责罚?你跟在我身边多年,还如此没有分寸,太让我失望了,来人,拖下去杖毙了!”
在场之人瞬间看向刘琼,连孔闻溪都没料到,刘琼对跟在身边多年的翠莺竟说杖毙就杖毙,好似没有一丝不舍。
孔闻溪前世在宫中,见多了本是为主子办事最后暴露,担了所有罪责被主子舍弃的奴婢们,可是那些跟在身边很多年的婆婆或贴身婢女甚至比宫外那些远方亲戚要亲近,轻易不会被舍弃,甚至都会为了保下自己人而舍弃一些利益。
或许她这位嫡母知道她不会让翠莺被打死,不然她就会落下一个暴虐的名声,但若是有她不吱声,翠莺就会被拖下去杖毙,她的嫡母竟然不心疼,说这话也没有一丝犹豫。
孔闻溪看着刘琼那张冰冷如霜的脸,心中惊觉,她似乎从未看清过她这位嫡母的真面目。
“咳咳咳。”孔闻溪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一手捂住嘴,一手指向门内的灵堂,“母亲,我不希望在这里见血,翠莺这事小作惩戒便好。”
刘琼看了一眼灵堂,手指动了动,揣回大袖中,赞同道:“你是个孝顺的孩子,这时候见血未免污了季夫人灵堂,翠莺下去领二十杖责。”
“是,夫人。”翠莺又对几人行了一礼方才退下领罚。
孔闻溪盯着垂头行礼离开的翠莺,笑而不语,慢慢来不着急。
一直安静的楚霄注意力大部分放在了孔闻溪身上,瞧见了孔闻溪突然勾起又落下的嘴角。
楚霄刚看了孔闻溪与刘琼间的你来我往,果然如他刚才所怀疑的,孔闻溪和她嫡母刘琼关系并不如传闻一般,眼下孔闻溪的处境并不好,能在这个时候不落下风,不愧是她。
楚霄眨了眨眼将视线移到刘琼身上,他若是不了解孔闻溪,刘琼刚才的话就会让他误以为孔闻溪性格跋扈,对下人苛责。
这时,刘琼好似才注意到站在一旁的楚霄,点头示意:“让楚少爷看笑话了。”
见刘琼对他点头,楚霄立刻对刘琼拱手行礼问好:“孔夫人,晚辈替家父来前来吊丧,问一问尚书大人身体如何。”
楚霄对跟在身后的小厮挥了挥手,一直安静跟在后面的小厮立刻上前对刘琼鞠躬,将手中的礼盒递出。
站在刘琼身后的婢女越过刘琼,对楚霄行礼后接过小厮递出的礼盒后退回原位。
刘琼率先迈步走进门内:“走吧,去给你母亲上柱香。”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