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光扫向姑娘脖颈时，瞧到了一丝淤青，被衣领遮掩着，若隐若现。
不细看的话，根本瞧不见。
加上方才她的主心在诊脉之上，根本没想到会有外伤这一事，就没太过注意去看姑娘。
眼下注意到了自然是要查看一番。
苏绾抿了抿出声，“劳烦姑娘把衣服脱下，让我看看背上。”
姑娘一愣，随即笑问，“苏大夫不是说我没事儿吗？又让我脱衣服是何意？”
苏绾答非所问，“外伤若是不严重，脉象无法呈现出。”
一句话，戳中了姑娘的心。
她脸上笑意逐渐退了下去，目光直直看着苏绾，“苏大夫是看出来了？”
苏绾指了指自己脖颈，“你脖颈上有淤青。”
姑娘没在做声，低垂下头，默默褪去衣服，背对着苏绾。
白皙的肌肤上，青一块，紫一块…
还有抓痕，破了皮，已经结痂。
从痕迹上来看，应该是要留疤的。
苏绾唇瓣抿紧，心中压上了一块石头。
她听说过，有些人有特殊怪癖，喜欢折磨人…
她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开口，“把衣服穿上吧。”
打开药箱。
从药箱里取出一药膏，递给姑娘。
“抹上不留疤。”
姑娘看着苏绾递过来的药膏，愣站在那里，不知该不该去接。
苏绾见姑娘迟迟不接，以为姑娘怕她收钱。
她添了一句，“免费送给你的，不要钱。”
姑娘回神过来，道了谢，接过药膏。
姑娘拿上药膏离开。
剩下的姑娘都是一些小毛病。
苏绾总体看诊完下来，花楼里的姑娘行，没有脏病之类的。
把花楼里的所有姑娘看完，已经是晌午。
苏绾把姑娘们的情况都一一同老鸨说了。
老鸨听完，得知自家的姑娘们都是一些小毛病，长松了一口气。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就怕有个什么事情，到时候传出去，我这生意完全做不成了。”
“前段时间，我们这条街上就有一家的姑娘被染上了脏病。”
“她知道自己染上了不说，结果还传染给了其他姑娘，你说这是不是缺德玩意儿？”
苏绾道，“脏病确实难治，容易反复。”
所谓的脏病就是花柳病。
现代用词，梅，毒。
老鸨听到苏绾的话眼眸一亮，“苏大夫，您能治脏病？”
苏绾回，“一开始能治，时间久了就治不了。”
梅，毒分一期，二期，三期。
二期之前能治。
三期之后，死路一条。
老鸨点头，“哦，能治就行。”
“先前说的是一百五十两银子对吧？”
询问之时。
老鸨开始拿银子。
苏绾点头，随后接过老鸨递过来的银子，装上，走人。
老鸨连忙送苏绾出去。
已是晌午。
长街上的其他青，楼已经开了门，更有甚者已经开始迎客。
马车停在花楼外，初一坐在马车驾驶位置，闭目养神。
其他楼里的姑娘有逗初一的意味，纷纷立在门口招揽着他。
苏绾和老鸨走出去，瞬间吸引了其他楼里姑娘的注意力。
花楼正对面的楼里姑娘，出声打趣老鸨，
“哟，花老板，昨晚不知道是谁说今天楼里姑娘不接客的？”
“结果大清早就来单了？”
老鸨好不留情的怼了回去，“老娘说你眼睛是不是长**上了？”
“没看到是姑娘啊！你们家接姑娘客？”
对面姑娘嗤笑一声，“不是客，那就是过来卖身的姑娘呗？”
初一倏地睁开眼，一个飞身过去，一脚把那姑娘踹翻在地，手中长剑抽出，剑指姑娘脸。
“你再说一句试试？”
变故来的突然。
楼里姑娘看到这幕直接吓傻。
那姑娘倒在地上，脸色煞白，身子颤抖如筛。
“我…”
“我…”
苏绾出声，“初一…”
初一听到苏绾声音，恶狠狠警告女子，收回长剑，
“再敢胡言乱语，我就一剑了结了你。”
警告完。
他身形一动，回到驾车位置。
初一看着苏绾道，“苏大夫，属下知道你心慈，可对这种不知真相就胡言乱语的人，就该狠狠教训一下！”
初一说这话时，目光特意环视一圈。
苏绾瞬间明白，初一这是在杀鸡儆猴。
周围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盯着她。
虽说她不怎么在乎名声。
但没有坏名声更好。
苏绾应了一声，上了马车。
马车启动之前，初一特地出声询问苏绾坐好了没。
得了回应之后。
初一这才驾车离开。
老鸨对着马车喊了一声，“苏大夫慢去！”
马车在一众人的目光注视下，远去。
直到看不见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