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个地方的领主们各自为政,互不效忠,造成了人民无法拥有大一统大团结的思想,在这种别人遭难的时刻,他们不去踩一脚就算是品德高尚,搭把手很难想象,千人各扫门前雪才是最主流的思维。
这种思想让他们更加自由活跃,产生了千奇百怪的可能,但是这不是陆瑶要的结果。
她可不想她在前头拼死经营,好不容易打下一份领土,回头一看,好家伙,手下已经各自划地而分了。
从三月二十五日开始,最后一个车队也归来了。
之后一连半个月,陆瑶都再没有收到别的车队进入霍格斯郡的消息。
归来的大小贵族们有的来陆瑶这里打过招呼就先回了家,也有的尝到甜头,为了最新鲜的货干脆搬进了霍格斯堡。
他们都在等待陆瑶召开第一次出商的庆祝宴会。
宴会与其说是庆祝宴,不如说是总结会。
陆瑶早就说过,除了当初在爵位继承晚宴上定的供货大等级外,以后代理商每一次外出买卖所得的成绩也会作为考察业绩,在总结会上根据这些业绩对他们拿货的优先程度进行细微的调整,成绩优秀的代理商可以比自己同等级的代理商更早更多地拿到货,而成绩差的代理商的拿货权则会往后调并且被记档,连续五次低于同等级的代理商的平均成绩,大等级就会下降——同样,连续五次成绩优于同等级的代理商,大等级就会上升。
就现代企业激烈的优胜劣汰制来说,陆瑶制定的规则并不算残酷,一次买卖以半年为单位,五次下来足有两年半了,一次成绩差没什么,连续两年多都拿差评,那就是确实不争气了。
当初在晚宴上不肯签字的小贵族太多了,足足占去所有霍格斯郡的小贵族的总数三分之一还多,陆瑶总不能让这些人因为一时的走错,从此就断了上升的渠道——那可就真要失去这部分人了。
当初在晚宴上扭扭捏捏犹豫着不肯签字的人,在这次出去一趟之后几乎都彻底改变了想法,原因无他,实在是卖瓷器钱来得太快也太容易了。
他们这么出去跑一趟,半年不到,就比得上他们家里所有土地好几年的收成,而要论辛苦程度,在家里守着地等着粮商来了求着人家低价卖粮,和出去一趟被人求着高价卖瓷器,还真说不上哪个更辛苦。
至少卖瓷器是决计不用操心瓷器卖不出去的,更不用操心今年年成不好,颗粒无收。
卖瓷器这项买卖,货源稳定、销路可靠,还暴利,只要脑子没毛病,都不会舍得弃了它。
所以这些之前被分为第三等拿货的贵族们一回来,就急着想赶紧到陆瑶那里考校个好成绩,好翻身拿到更多更好的货了。
至于别人回不回得来,那就不是他们关心的了,他们甚至巴不得自己少两个竞争对手呢。
每日都有贵族来请见陆瑶,问她是不是别等了,那些回不来的代理商回不来也就算了,总不能为他们耽误做下一轮的生意。
陆瑶坚定地拒绝了这些请求。
陆瑶从三月末一直等到四月末,期间派出去过好几茬人手,只为找到那几波迟迟不归的代理商的消息。
那几家代理商的家人知道了都感激涕零,一个劲地在乡间夸霍顿公爵心善,对手下人讲情义,于是一月一度的修道院舞会上,教士们又有了新的赞歌素材。
四月二十三,最后一批春播也结束了。
陆瑶的手下也带回来了最后一个没能归来的代理商的消息。
根据探子的回报是,那个代理商和他的车队在路上遇到了两个当地贵族领主打仗,直接被当做敌军砍死了。
当然,人家到底是真不知道这只是路过的客商还是假不知道,那就只能问天了。
陆瑶叹了一口气,终于同意在二十四号这天召开总结大会。
陆瑶这些天的坚持不是没有成果,在四月初,就有一队代理商被陆瑶的军队带着,风尘仆仆地归来了。
据说那队人走着走着遇到了匪徒,就绕了路,但是一绕路,不知道怎么的,一下子遇到了迷雾,迷了路,最后被一个当地小部族抓了去,车队里随行的人都杀了,只剩下那小贵族一个,人家一眼就看出来他是头,有身份,于是让人拿着他们的家徽去找人赎。
结果他们派出来的人也不知道上哪里找冤大头,就带着代理商的家徽在附件村镇上出没,陆瑶派去的人一路顺藤摸瓜,找到那个小部族,把小部族洗劫一番,连商队带小部族这么多年的积蓄一起带了回来。
等到那家的代理商灰头土脸地被陆瑶的人带回来,那家的人几乎哭了个半死,最后带着全家老少上陆瑶这里磕头感恩。
陆瑶当时正哭笑不得地扒拉自家人的“战利品”,看到宝石香料若干,还有人腿骨做的骨笛,在打了个抖的同时也不禁慨叹,不愧是中世纪人民啊,真是“民风淳朴”。
好在她手下这些家伙也挺“淳朴”,黑吃黑熟练得不得了,一看过去就没少干这种掏人老巢的勾当。
好吧,既然来到“民风淳朴”中世纪,看来她也不得不当个土匪头子了。
不过对外人是土匪头子,对内,霍顿公爵的美名却随着那一家被救回来的代理商的宣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