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伊秦岚,此时应该叫做伊,也是汴京城唯一的伊。
《大源史记》中记载,她与秦迪同岁,在汴京城城西以卖豆腐为生,家中并不宽裕,只有一个父亲,两人一起卖豆腐,经常抛头露面。
而书中对她的容颜描述得更是天花乱坠,什么环姿艳逸、仪静体闲、肌肤娇嫩,什么柔情绰态、美目流盼、桃腮带笑,还有什么气若幽兰、温柔可人、勾魂夺魄。
她一直没想通,描述一个女子怎么能同时用气若幽兰和勾魂夺魄。
摸着自己的脸,此时的秦迪心中缓缓有了个猜测。
同时,春杏和秦承也看出了秦迪的走神。
尤其是春杏,就算之前再气愤面对此时此景时还是忍不住担忧秦迪的,“小姐,刚才那个无赖您别放在心上,就是个下作东西,赶走了就好。”
似乎以为秦迪受到了惊吓还未缓过神来,春杏焦虑担忧地安慰道。
回过神来,女子的视线在两人身上扫过而后跳走。
一声“无事”算是解答了两人的担忧。
“秦承,你功夫好,可否去附近看看有没有什么人家,我想要知道这里最近的大概情况。”
始终没有忘记来这的初心,小插曲转眼忘记,但是田地的事情可容不得一点马虎。
男子闻言,轻点了下头,随即便消失在了秦迪和春杏的眼前。
而秦迪则是带着春杏在这田地附近继续转悠了起来。
这块田的位置挺好,上游的河流支流可以流经这里,挑水浇灌的时候问题就不大。
而东边处于稍微下游点的位置,河流过去田地的水质肯定是没有东边田地的水质好的。
而这条走势由东向西的河流主流也正是这汴京城最主要的运输方式之一。
汴京城偏北的位置便是京城,多少世家贵族栖居其中,皇城理所当然也在京城,只是区域划分了一下,阶层便也就区分开了。
早春这田地没有多少植物,只有零碎的一些杂草生长,似乎还没有人开始耕作。
可能正是秦父还迟迟没有决定,才使得这儿迟迟没有人开始耕作。
走了许久,绣花鞋上自然地也沾上了些许泥土,甚至连裙摆都不免遭受其害。
等到秦承找到两人与其汇合的时候大概也快到正午了。
“小姐......”男子话还未完,直接被春杏给打断了。
“你怎么才回来?我和小姐都快累死了!在这里等了你多久了知道吗?我......”春杏跟着娇生惯养的秦迪性情自然也是娇气得不行。
只是这秦迪不是之前的秦迪,而春杏还是之前的春杏。
被秦迪一把拦住,女子忽明忽暗的眼眸使得她的心中咯噔一下,还未出口的其他话一下子被打碎咽回了肚子里。
“你说,发现了什么。”视线移到了秦承身上,秦迪不喜欢听那种自居于高位,端着高高在上的架子说出来的不过脑之言,而此时春杏的做法恰恰是犯了她的忌讳。
她不当面呵斥春杏是出于对她自尊的保护,但是作为她的贴身丫鬟,这种教养自然是万万不行。
她不会妄想改变当今的上下尊卑之分,但是却也不会轻易以尊卑之分侮辱他人。
没有过于关注春杏,秦承的注意力到底在哪似乎一直是个迷。
他在秦迪的面前反正似乎是没有自己的主见,一切都是任由秦迪吩咐调遣。
闻言,男子自然也是如实答道,“小姐,我在附近转了一圈,走了数十公里,离这最近的人家也在一公里之外,其余地方则是连一户人家都没有。”
从他的话里可以听得出来,这里确实荒芜得不行。
“还记得一公里外那户人家的住处不?我想亲自去拜访一下。”
根据原身的记忆,她记得这边有户人家就是专门帮助秦家管理这块田地的,本来还以为这里人家很多,倒是没想到就那一户。
犹豫了下轻点了头,“那小姐若是信得过我便跟我来吧。”
男子说完直接在前边带起了路,春杏倒是还有点气愤,但是这会儿可是连给她跺脚的功夫都没有了,咬了咬牙,她还是立马跟在了后边。
走了大概一盏茶的功夫,三人总算是见到了房屋。
“就是这了吧?”秦迪的眸子望着前方那不算大的茅草屋,周围还用篱笆围着,但是看得出来好歹还是能住下一户大概三房的人家。
点头,秦承于前方敲起了那半掩却内部上锁的木门,里边肯定是有人家居住的。
通过晾晒的衣物和还未干的水渍便能够看得出来。
看秦承敲了好久的门无果,春杏也伴随着敲门声尖声冲着里边叫道,“有人吗?里面有没有人?”
*
功夫不负有心人,好一会儿的功夫,在即将放弃之前,随着一道苍老无力的声音,终于有人推开了里边的房门向着这外边的木门走来。
“谁啊?谁在叫啊?”拄着根拐杖慢慢悠悠地向外走来的白发老头边走边问着。
他的听力肯定不怎么好,而且眼睛半眯着行动缓慢估计眼睛和腿脚也不怎么行了。
随着门锁被打开,里边的老人也直视对上了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