亢、不骄不躁,面对着情绪不稳的慕竟泫,好似一个局外人,冷静得异于常人。
慕竟泫以那不容违抗的态度,命令道。
“朕要你撤回对裴护的保护,朕要你别再插手惠王的事,另
外,你设在皇宫的所有眼线,必须全部撤离。若是做不到,朕也不放心阿辞继续同你在一起。”
温瑾昀不假思索地应了。
他拱手行礼,双眸半垂。
“臣,谨遵皇上旨意。”
慕竟泫又提出。
“口说无凭,太傅,立字吧。”
温瑾昀直起身来,声音沉稳不迫。
“臣可以立字,但臣有一问,不知臣何时能见到公主。”
“至少也得等你的人都撤回来。”
温瑾昀表面没什么波动,眸中却深藏起晦暗。
……
两盏茶后。
温瑾昀身着朝服,站在那福鸾殿的大门外。
一阵风拂面而过,掩去他眼底一闪而过的锐利。
而此时,远处的树荫下,站着白宛儿主仆二人。
“小姐,我们不是要给安阳公主送……”
“嘘!小点儿声。”白宛儿生怕被人听见,责备地瞪了眼婢女。
婢女悻悻然低下头,不敢再多言。
白宛儿只能看到温瑾昀的背影,心还是止不住怦怦乱跳。
阳光下,他身形高挑,气质卓绝。
闺中小姐们都听闻过这位太傅的好名声。
状元出身,才华斐然,容貌也是俊美无双。
七岁那年,她还是个贪玩的孩童,不小心撞上了来拜访父亲的客人。
那少年一袭淡青色的长衫,眉宇温和,哪怕被冲撞,也没有任何恼意,而是真诚地询问她有没有撞痛。
父亲严厉地让她赔不是时,少年笑着说没事,那双眼睛总是温柔地弯着。
后来得知,他就是年纪轻轻就进入翰林院的状元郎,她便越发钦佩。
随着她慢慢长大,她几乎要淡忘了。
没想
到今日竟然有幸在后宫中得见。
这点心,原本是要送去御书房的。
半路听闻温太傅来了福鸾殿,她才中途折到这儿,借口给公主送些过来。
父亲要她入宫为妃。
所以,她对温太傅没什么旁的心思,就是想再看他一眼,想知道他长大后是什么模样。
但她等了许久,也不见男人转过身来。
他就站在殿门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最终,白宛儿站得吃不消了,才鼓足劲儿,主动走过去。
她假装是来给公主送点心的,但没有慕竟泫的允许,这点心自然没能送进去。
不过,她还是如愿看清了温太傅那张脸。
和她记忆中一样俊美,可眼神却没有她记忆中那么宁和温润了。
他平视前方,目光辽远,眼中装不下人和物。
哪怕她一个大活人忽然出现,他也没有任何反应。
白宛儿有些失望。
她是多么喜欢他那双温柔的眉眼啊。
……
福鸾殿内。
慕辞并不知道温瑾昀在外面。
她昨晚睡得不好,精神恹恹。
之后连着几天都是如此。
人睡不好,身体就易亏损。
炎炎夏日里,冰块供不应求。
慕竟泫疼爱慕辞这个皇妹,宫人也就不敢怠慢。
福鸾殿的冰块,从早到晚,从未断过。
内务署为了讨好这位安阳公主,还特意加了量。
柳嬷嬷早就说过冰块不用太多,宫人却以为她是表面客气,依旧我行我素,每天乐此不疲地加冰块。
于是,入宫不过半个月,慕辞就病倒了。
慕竟泫知晓后,赶忙抛下手中的国事,匆匆忙忙地摆驾福鸾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