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不是信王,而是蛰伏在暗处的温太傅……
“公主于臣,并非仇人之女,而是臣的心上之人。
“纵然皇上是臣的仇人,臣亦深知,祸不及子女之理。更何况,安阳公主早已不将您视为她的父亲。
“五月二十八,臣将与公主大婚,只可惜,皇上无法亲眼看到那份热闹,往后只能幽居于太庙清净之地了。”
他简简单单几句话,就安排了皇帝的“好去处”。
太庙是什么地方?
历代只有皇帝死后,后宫妃嫔被送到太庙守寡祈福的,却从未有过将太上皇往那儿送的。
皇帝气血上涌,喉咙里泛起一阵腥咸。
不一会儿,那暗红的血从嘴角溢出。
“叛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温、瑾、昀!朕要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温瑾昀躬身行礼,半垂的眼眸内,含着些微坦荡笑意。
就是他这云淡风轻的姿态,最为可气。
“臣,告退。”
皇帝眼睁睁看他离开,怒不可遏地重复着“不得好死”四个字。
于公公战战兢兢地站在殿外,看到温瑾昀出来,更是吓得立马低下头去,不敢看他。
真是人不可貌相。
温太傅平日里看着谦逊又温和
,怎么都不像是会谋逆的人啊。
皇上和太子大势已去,这皇宫的风向是彻底变了……
信王既拿到传位诏书,接下来的事就容易办了。
这一夜,皇后和慕珏铮都被下了昏睡散,根本不知道皇帝那边发生了什么。
等他们第二天醒来,局势大变。
不过,后续这些事无需温瑾昀出谋策划,信王与其他人足以解决。
若是连这种能力都没有,他也不会辅佐信王夺权上位了。
皇都事已了,温瑾昀还有更重要的事做。
城门刚开,他就骑上一匹千里马,出了城,一路向北行。
而就在他离开后没几天,有一封信被送到了太傅府。
送信人是一个“夜”字。
……
北境。
北凉打的是速度战,但近日来,天启的北境军就像突然开了窍似的,战法变得十分诡异。
在地方主场上久攻不下,粮草又吃紧,再这么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为避免一直处于被动,北凉主将经过一番深思熟虑,还是决定先原路撤退,摸清楚对方的战略后,再发动反击。
北凉撤退的消息传回北境军大帐后,军心振奋。
主帐内,石老将军发出豪迈的笑声,赞不绝口。
“……今晚犒赏众将士,也为夜少将军接风洗尘,若非他献策,那些北凉人也没这么快退兵。”
石老将军右侧,是一身着黑衣,剑眉星目,气质沉敛的年轻男人,此人正是前些日子忽然“死而复生”由骊江水运回到天启的夜羡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