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可能被大人派到异国他乡去当探子,一辈子都回不来的那种。
对了,还有他的九百两……
屋内。
温瑾昀也猜到是楚安弄出来的动静。
毕竟,除了楚安,没人敢听他的墙脚。
但对着公主,为了不让她尴尬,他还是不违心地说了句。
“应该是猫。”
慕辞半信半疑。
外面天色还暗着,就怕又有人跑进来刺杀。
看到温瑾昀的脸色一改之前的苍白,变得红润有血色,慕辞好奇之余,一本正经地对他说道。
“太傅哥哥,那个桑柳给你下了毒,在毒完全解清前,你以后就和我一样,成药罐子了。”
说起这毒的事,温瑾昀尝试着催动了一下内力。
果不其然,之前阻碍着他发动内力的毒性,似乎被削弱了许多。
所幸的是,对性命暂且没有威胁。
两刻钟过后,早膳准备好了。
楚安和婢女莲心一起动手,把早膳全都摆放到桌上。
其中有适合病人食用的清粥和药膳。
慕辞从未吃过太傅府的膳食,本能地抗拒。
温瑾昀知道她没那么容易克服,便没有勉强她。
他调息片刻后,身体渐渐恢复了些。
但还是暂且没什么气力走动。
于是,楚安挪了个大方凳,作为食案,摆放在床头。
这之后,还给慕辞搬了张比较舒适的椅子,也一并放在床头。
温瑾昀看着楚安这通行云流水的动作,虽明白他的良苦用心,也还是得提醒他。
“你去准备马车,亲自将公主送回府。”
慕辞站在床边,抬眸看了眼温瑾昀。
“你要赶我走?”
少女一双漂亮的大眼睛里,含着几分怨怼。
“哼!话本子上说得没错,果然得到就不珍惜了!还说什么暮暮朝朝,你现在就已经不想看到我了,由此看来,你也只是嘴上说得好听。”
亏她刚才很认真听了,还很相信他。
温瑾昀扶着额头,无可奈何地问道。
“公主看的什么话本子?”
思索间,慕辞眨巴着潋滟的眸子,“很多都是这么写的,比如,《薄情书生游记》、《人鬼情已了》……”
楚安忍不住插了句嘴。
“公主,您看的,怎么竟是负心薄幸的悲剧啊?”
为防止楚安又乱说什么,温瑾昀将话题扯了回来。
“眼看着天就要亮了,若被他人看到公主夜宿别府,于公主名声无益。是以,臣这才想让楚安先送公主回府。”
楚安心里直犯嘀咕。
大人就是太清正了。
只要他们小心些,不可能被别人看到的吧?
偷偷摸摸的就是麻烦。
要是公主和大人成了亲,哪里还有这等避讳。
慕辞此时也确实是困极了,确定温瑾昀已经无碍后,便按着他的安排,趁夜色离开了太傅府。
回府后
,慕辞第一件事就是去看望裴护。
裴护早已醒来,听说公主在太傅府,多少猜到,定是那温瑾昀出了什么事。
慕辞看着他缠上绷带的肩膀,心疼不已。
“阿护,你还痛不痛?”
裴护嘴唇干涩,哑声道。
“属下不痛。公主,温太傅……”
想到之前的惊险,慕辞脸色微紧,“他为了救我和小白,伤得很重,差点就醒不来了。”
“那他现在……”
“现在命是保住了,但以后还得喝药逼毒。”
裴护也替温瑾昀庆幸,“如此,甚好。温太傅营救公主有功,明日当备上谢礼。”
慕辞摇了摇头,“不用哦。他不需要什么谢礼。”
裴护还未明白过来,“让温太傅这般冒险,属下心有不安……”
慕辞浅浅的抿唇一笑,而后格外认真地解释道。
“因为,他已经是我的了。阿护,我……接受他了。”
裴护脸上的神情顿时僵硬。
伤口明明不怎么痛的。
可现在……却无端生出一种钻心的抽痛。
“公主,您和温太傅……”
“嗯?阿护没听明白吗?我和他……”
她话未说完,裴护突然喷出一口鲜血。
噗——
“阿护!”慕辞立刻高声吩咐侍卫,“大夫呢!来人,快去叫大夫!”
……
东方天边泛起了鱼肚白。
很快,旭日东升,又是崭新的一天。
温瑾昀伤重,今日早朝请休。
同样重伤的定北侯,却是硬生生拖着病躯,亲自来太傅府拜访。
昨日从儿子景砚口中得知温瑾昀伤重将死,他实在愧疚难安。
哪怕听说温瑾昀现在已经无性命之忧,为感念其救了景砚,当年泗水城一事,定北侯难以再装作没有发生过。
事关温瑾昀爹娘之死的真相,他想要原原本本地告知,一方面是答谢,另一方面,也是出于对温瑾昀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