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温瑾昀朝他淡淡一笑。
“区区小事,无需言谢。
“本官既受友人之托,照看公主,自然会不遗余力地出手相助。
“以前是本官庸人自扰,方才本官已经与公主言明,以后,只会用太傅的身份教导公主,不会再有别的心思。
“但这不代表其他人也会像本官这般拿得起、放得下,公主偶尔没甚分寸,是以,男女有别之事,还望裴侍卫多多提醒公主,否则,只会给公主招来麻烦。”
他这番话,句句在理。
裴护也对他稍有改观。
只要温瑾昀安分自守,不越雷池,他自然不介意公主多一个帮手和依靠。
楚
安一直站在马车旁,假装看风景,实则耳朵竖起,脑袋都快偏到温瑾昀和裴护那边了。
待裴护驾着马车离开,楚安赶忙上前问。
“大人,您真的放下安阳公主了?”
这话。
他怎么就不信呢。
大人这性子,说得难听些,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
温瑾昀望着那远去的马车,兀自道。
“哪怕是断了的线,也还是能接上的。”
楚安虽听不明白这话的意思,但看大人这类似志在必得的神态,便知道,姓裴的那傻子被骗了。
“大人,我知道了!您这招叫以退为进吧?”楚安莫名兴奋起来。
大人终于要出招了吗!
温瑾昀只是淡淡地瞥了眼楚安。
“回府吧。”
……
温瑾昀昨晚几乎是一宿未眠,本想在马车上闭眼小憩,楚安却像只夏蝉似的,聒噪不已。一路上,楚安问题不断。
他前些天还一直替大人担心呢。
眼看着昭阳公主的及笄礼就要到了,大人也一直没什么动静。
今天,他在宫门外等大人,迟迟不见大人出来,却听到那些官员议论,说什么,没想到大人和昭阳公主是假的,压根就没有婚约。
后来大人又忙着安阳公主的事儿,他就没有机会问。
现在可算是有机会了。
“大人,皇上真的没有赐婚吗?您到底用了什么法子退婚的啊?”
“本就没有婚约,又何来退婚。”
紧接着,温瑾昀就将整件事的前因后果告知了楚安。
楚安连连发出惊叹声,仿佛听了一场戏文似的,脸上的表情丰富多变,时而为大人紧张,时而又大松一口气,到最后,大呼快哉,替大人高兴。
“大人,小的可太佩服您了,说不让第三个人知道,就真的一直守口如瓶到如今,连小的都被您给瞒住了,哈哈……“
楚安本来只
是顺口拍个马屁。
没想到,身后的车厢内,传出男人坦然的声音。
“此事,安阳公主早已知晓。”
“什么?!!”楚安顿时呆住了,差点没稳住马车。
公主都知道了,他却不知。
大人也太偏心了吧!!!
楚安顿觉自己这些年的感情错付了。
然而,不平也只是短暂的瞬间。
转念一想,公主是未来的夫人、主母,还是大人的枕边人,大人与公主更加亲近,他也没什么好吃味儿的。
就这样,楚安很快把自己安慰好了。
“大人做得对,是该早点让公主知道,否则她该误会您脚踏两船了。话说回来,除了公主,应该没有其他人知晓此事了吧,否则还真险呢……”
楚安后半句话只是随口一问。
没想到,他家大人说了句。
“太子殿下也知晓一些。”
楚安:!!!
“大人!公主也就算了,您怎么还告诉太子殿下了呢!小的跟了您这么多年,在您心中还不如太子殿下值得信任吗!真是太让小的心寒了!”
楚安嚎啕不已。
温瑾昀用两根手指捏了捏额角,倍感心累。
“别喊了。”
楚安扁了扁嘴,委屈不已。
“算了,小的不跟您计较。
“说到底,您这还是为了安阳公主。
“太子殿下是公主唯一亲近的皇兄,您是该跟他打好关系……”
他句句都是理解的话,可内含的情绪,却都是在表达幽怨。
实际上。
慕辞和楚安都不知道的是。
在温瑾昀的原计划中,昭阳公主的及笄礼一过,他就会自请外调,离开皇都,免得城中流言蜚语扰人心。
而如今,他早就没了外调的心。
这边,楚安为着婚事的废止而高兴。
另一边的昭阳殿,慕卿卿从上午哭到黄昏,谁都劝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