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这次李承泽强闯紫竹林受伤不轻,但也正是因为这次受伤,打破了两人僵持许久的关系,李承泽多了个时时寻俞瑾的借口。
二皇子府上
李承泽嘴唇略白,身穿一身宽敞蓝袍,毫无形象的坐在椅子上,他手上是依旧是那本《红楼》。
俞瑾来时,便看到李承泽一边看书一边吃葡萄悠然尽兴的模样,俞瑾提步走上前,抱着手站在李承泽不远处。
李承泽一抬头就看到俞瑾的动作,脸上的笑意真切不少,温声开口道,“来这坐。”说着抬手指了指自己身边的位置。
俞瑾瞥了瞥桌上那串被祸害得差不多的葡萄,又看看光着脚的某个人,眼里笑意闪过。
“听骆岸说你旧伤复发了?”俞瑾眼光上下打量他一圈,语气里满是疑惑。
李承泽抬手握拳在唇边敷衍地咳嗽两声,“虚弱”地点点头。若是李承泽想要伪装,恐怕真能给俞瑾装出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样。但是如今,他好像随性了许多。并不是那种在外人面前刻意表现出的坦荡随意。而是无意中透露出的一种自然真实之感。
俞瑾随手将自己带来的书籍放下,顺势在李承泽旁边坐下,配合地替李承泽号了脉,满脸正色道,“病入膏肓。”
李承泽挑挑眉,露出一副惊讶的表情。“阿瑾所言可当真?”
“嗯。”俞瑾瞥了他一眼,然后将自己带来的书放到李承泽面前。
李承泽抬手拿起书卷,好奇道,“这是何物?阿瑾特意送我……”
俞瑾掀了掀眼帘,看着李承泽解释道,“还予贵妃娘娘。”俞瑾前几日无意间遇到李承泽母亲淑贵妃,当时两人聊得很是投机,淑贵妃一时兴起就把自己手中的一本诗书赠予俞瑾。
俞瑾素闻淑贵妃喜好读书,收到书还惊讶一把,没成想刚过一日,就听骆岸说淑贵妃在和俞瑾相遇之地徘徊,据说是想将送给俞瑾书换回去。俞瑾听完,顿时失笑不已,索性将书拿给李承泽,让他进宫请安时顺便还给淑贵妃。
听完俞瑾的解释,李承泽也哭笑不得,这确实是自己母妃做得出来的事。对于李承泽来说,母妃是他在皇宫最挂念最亲近之人。如今李承泽有了自己的府邸,也不能时时进宫,只是定期前去请安,但李承泽对于母妃的敬意不变,而且他做的这些事情也是为了保护她。如今听到母妃把书赠予俞瑾,想必母妃也是喜爱俞瑾的,心里也升起几分窃喜。
两人聊天间,谢必安一脸严肃,匆忙上前,朝着两人拱手道,“属下参见殿下、公子。”
李承泽脸上的笑意收敛不少,抬眸看向谢必安,似乎在问他有何事禀告。
谢必安抬头看着俞瑾犹豫了一瞬,但是瞧着自家殿下脸上毫无异样,也不像是要隐瞒俞瑾的样子,于是直接开口禀告道,“殿下,今日范闲外出郊游,林相秘密派人跟随。太子殿下听说消息,禁足刚过就跟了过去,不知怎么被林相安排的劫持范闲的人带回了相府。”
李承泽垂眸遮住眼中的神色,了然一笑,不由出声感叹道,“这个老狐狸,果然对范闲还是不放心。”林若甫担任丞相几十年,早就是道行高深的老狐狸,短短几日就全心全意扶持范闲本就不可能。这样一看,恐怕前几日的提携扶持范闲只是为了降低范闲戒心,借此查清范闲与林珙一案的关系。
本来是林相试探范闲的一局,没想到李承乾也插了进去。太子此举,怕是要拉拢林若甫和范闲……想到这里,李承泽眼里满是深思,他肯定不会让几人有机会结盟。
俞瑾悠悠闲闲地坐在一旁,时不时吃点桌上的水果。仿佛没有听到一国皇子公然说丞相的不是。
李承泽沉思片刻,将手中的书本仔细地合在一起,然后两本书整整齐齐地放在一起,这才起身站了起来,面带笑意,但语气却很严肃,“太子被劫持。谢必安,你速速与我一同前去解救太子。”
闻言,俞瑾也站起身来,温声开口道,“我同你们一起。”
李承泽拧起眉头,似乎有些犹豫,犹豫半响,他最终还是点点头。
达成一致后,一行人便马不停蹄前往相府后院。谢必安带着俞瑾和李承泽直直朝一座院子走去。刚到院门口,就看到一堆守卫守在门外,房门紧闭,似乎在密谋什么。
李承泽和俞瑾站在一个隐蔽的走廊拐角处,李承泽转头递给谢必安一个眼神,谢必安了然,然后拔剑上前,他身形如同鬼魅,片刻就解决了守在门口的侍卫。
门外一地尸体,皆是一剑毙命。鲜血铺满了一地,门上窗纸上血迹都溅了不少。
李承泽瞥了一眼面无表情站在自己身旁的俞瑾,嘴角微勾,视线再次落到了不远处的屋门上。
看守的人一死,整座院子便安静下来,静得连木门打开的嘎吱声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听到动静,谢必安眼神一冷,握着剑迅速上前。
从屋里出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范闲。范闲看到门外一地尸体,眉头紧锁,他弯腰从地上捡起一把剑,转身就对上了谢必安。不过三招,范闲手上的长剑就变为两段,范闲偏头有些惊讶地看着来人开口道,“谢必安?”
李承泽和俞瑾对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