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沉沉
俞瑾和都敏俊并肩走在一条富有历史气息的老街上。踩着脚下的石砖，看着街边有些熟悉的店铺，两人相视一笑。
俞瑾低头看了一眼手表，轻声提议道，“时间快到了，我们快过去吧。”
都敏俊抬手将俞瑾头顶被风吹起的头发抚平，笑着说：“没关系。”
“不是刚和张律师见过面吗？怎么今天又有约？”俞瑾有些好奇地开口。张英牧律师前天才到过都敏俊的公寓，今天两人又相约见面。那么频繁的见面不像是都敏俊的风格啊。
都敏俊笑着解释道，“我想把你正式介绍给张律师，然后请他安排我们离开后的事情。”
“好。”俞瑾了然地点点头。
俞瑾和都敏俊并排朝着小巷尽头走去，一家小店静悄悄地坐落其中。这家店看上去有些年头，桌角磨损得有些光滑，摆放着几十年前老旧的装饰，一股富有年代感的气息扑面而来。
都敏俊略略打量几眼，便锁定了张英牧律师的位置。扭头看了看俞瑾，眼神示意张律师的位置。
俞瑾微微一笑，点头表示看到了。
这家店已经开了几十年了，位置很偏僻，但是胜在很安静，其中来往的客人大多数是有些年纪的，大家可以在这里下象棋，喝下午茶……不过像俞瑾和都敏俊这样的年轻人倒是很少见。
都敏俊没有在意其他人有些好奇的目光，领着俞瑾径直地朝着张律师所在的地方走去。
张英牧听到声音，微微转头看过来。发现是都敏俊抬了抬手打招呼，不过注意到他身边的俞瑾后动作顿了一下，不过很快就装作无事发生。
都敏俊先替俞瑾点了一壶茶，然后才向张律师打招呼，“张律师，等很久了吧？”
张英牧扶了扶眼睛，温和地笑了笑，“没有，刚到不久。”
俞瑾看到张英牧落到自己身上的目光，笑着朝他点了点头。
“这位是？”
都敏俊嘴角带着温和的笑意，朝着张律师缓缓解释道，“我跟你提过的，俞瑾。”顿了顿，有些郑重地开口，“我的爱人。”
张英牧显然是听过俞瑾这个名字的。不过当听到都敏俊解释两人关系的时候眼里震惊一闪而过，不过很快就恢复常态，笑了笑，“你好，俞先生。”
俞瑾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微笑，“张律师你好。”
几人打完招呼后，就入座了。
看着对面的从容不迫的俞瑾和都敏俊，张英牧显然有几分拘谨。毕竟也是见过世面的人，聊了一会后，就放开很多了。
俞瑾挺安静地坐在一旁品茶，时不时扭头看着两人的象棋盘。都敏俊和张英牧一边下棋一边聊天，偶尔还会转头跟俞瑾低语几句。
或许都敏俊没注意到，自己看向俞瑾的目光是多么温柔。对面的张英牧看到这一幕，心里很是宽慰。
都敏俊和张律师聊着聊着就开始追忆以前的人或事，时不时笑一笑，气氛极佳。
“新开的律师事务所工作还好吧？”
“也就那样。”张英牧低头看了看桌上的棋盘，回答道。
都敏俊笑了笑，看了看俞瑾，继续说道，“三个月后又要麻烦张律师帮我做一次申报死亡登记了。”
张英牧一听立刻抬起头，有些惊讶地开口，“原来不是十年做一次吗？现在才两年啊。是有什么事情吗？”
都敏俊感叹道，“还要麻烦张律师帮阿瑾多做一份。不过也是最后一次了。”
“什么？”
“三个月后，我要带阿瑾回到我原来的地方了。这段时间，感谢你了。”说着伸手拉了拉俞瑾膝盖上的手。
张英牧嘴唇动了动，语气低沉，“这实在是太突然了，您们俩要一起离开吗？”
“嗯。”俞瑾目光诚恳，温声说道，“我们都很感谢张律师。”
张英牧看着两人露出一抹温和慈祥的笑容，从怀里拿出了一张自己和都敏俊的合影递给他。“这是唯一一张合影了。”说着有些歉意地看着俞瑾，“抱歉，一直没见面所以没有和您的照片。”
俞瑾不在意地笑了笑，偏头指了指照片中都敏俊身旁空白的位置，“我在这。”
张英牧忍不住笑了。
看着照片里的自己，都敏俊忍不住感叹道，“生命易逝，我却还是一样的年轻……”
听到这话，俞瑾凑上前看了看，嘟哝道，“我不也是这样吗？”说着指了指照片里的都敏俊，仿佛发现什么一样，“你戴眼镜的时候更好看。”
都敏俊疑惑地看着俞瑾，“嗯？”
俞瑾单手撑着下巴打量了都敏俊几眼，又看看照片，指着照片里的都敏俊认真开口，“戴眼镜好看。”
都敏俊和张英牧都笑了起来，原本有些悲伤的气氛顿时消散了许多。
和张律师见过面后，俞瑾和都敏俊便有说有笑地回家了。
回到公寓后，都敏俊伸手递给俞瑾一杯水，转头看着他轻声说：“阿瑾，我过段时间有空，可以一起去海上。”
“好啊。”俞瑾点点头，眨眨眼问道，“我们俩自己开游艇去，星星先生可以吗？”
都敏俊笑着揉揉俞瑾的脑袋，“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