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化间的气味不好闻,放下棺木后,小王他们很快就离开了,只留下那个一直没有说话,皮肤黝黑的刑警和火化工处理关成杰的尸体。
“是叫关成杰?”火化工看了看手里的单子,问道。
“嗯。”那刑警点头,给了个鼻音。
“三十来岁正当年,可惜咯。”火化工漫不经心地嘀咕了一句,随手揣起单子,把棺材推到炉子前。
那刑警面无表情地站在一边,两眼看着棺材,不知是在想什么还是在观察什么。
“你还是在外面等着吧。”火化工冲刑警笑了笑,“别说我没提醒你,这尸体烧起来的味道可不好闻。”
刑警迟疑了下,若有所思地看看火化工那厚重的口罩,转身离开了火化间。
火化工盯着他的背影,眼睛里满是笑意,直到背影完全消失在视线中。
“现在就剩我们俩了。”火化工拍了拍棺材盖,“你也不亏,我亲手送你上路,待遇算是很高了。”
说着一抖手,不知从哪里拽出根三尺来长的钢针,笃地一声,钉入了棺材。
从钢针钉入的部位来看,穿刺的目标正是关成杰的心脏,这是一击毙命的手法。
不过,关成杰已经是具尸体了,再怎么精妙的手法,也不可能让他死上两次。
火化工似乎很满意自己的杰作,略略端详了一下,两指夹住钢针末尾,又拔了出来。
钢针的末尾,带着些白色的东西。
见状,火化工微微皱了皱眉头。
“我还没有见过火化工不戴手套的。”一个有些懒散的声音自背后响起,“缙云氏之子,我们又见面了。”
火化工对于突然出现在身后的人,也不惊慌,冷笑道:“既然早知道是我,又何必这么费事呢?”
他身后是火化间的边门,平日一直是关闭的,可现在门口却站着一个人,正是刚才的那个刑警。
“警方是靠证据办案的。”那刑警指了指火化工手中的钢针,“比如你手上的那个。”
火化工看了眼手里的钢针,自嘲地笑了:“我承认小看了你。不过,你就那么有把握抓住我吗?”
那刑警抬了抬帽檐,没回答,回手在边门的铁框上敲了两下。
哐哐,那声音像是榔头砸出的一般,门外闪进小王等几名刑警,迅形成了一个包围圈,手里的枪死死瞄准火化工。
“警察,手枪,这够吗?”火化工挑衅地扬了扬头,“曾逸凡,我还以为你脑袋好了呢,没想到噬魂蛊让你变得更弱智了。”火化工说着,竟还直接将口罩摘了下来。
那刑警正是曾逸凡,脸上黝黑的肤色则是伪装的效果,他不以为然地摇摇头,仍然没有回答火化工。
小王、老宋等人听得有些奇怪,噬魂蛊是什么东西?听起来像是可以让人精神萎靡的东西,是新型毒.品么?
虽然之前就知道曾逸凡这人有点神秘,可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众人心里不免有些好奇。
那天局长带他们去地下室,当见到一身警服的曾逸凡时,他们都十分意外,局长什么时候收编了这小子?
更意外的是,局长居然安排曾逸凡作为特别小组的指挥,而第一个行动便是诱捕刺杀关成杰的凶手。
再多的疑问和好奇终究抵不过命令,他们只好跟着曾逸凡,预先在出殡的地点设下埋伏。
......
终于见到了缙云氏之子的人身,在曾逸凡的意料之中,却又在意料之外。
“没想到他选中了你。”曾逸凡自内心表达了自己的意外。
眼前这人,两个月来曾逸凡至少印象深刻的见过两次面。那个为了几根金条可以连手都不要的棒球帽男,狠厉到忍着断肢之痛险中求生。知道这家伙不简单,但却不知道他竟如此不简单。
尤其那双手,曾逸凡可以肯定,那不是棒球帽男原先的手。
断肢再生,不死不休,缙云氏之子让他做到了。
“我也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恢复记忆了。”云三冷笑道,“几次三番逃过我为你布下的局,你的命可真大。”
“我的命再大,也没有你设的局大,可惜,你还是失败了。”有过与缙云氏之子的初次对决,曾逸凡继续采用了激将法。
“我是他选中的人没错,但并不代表我跟他一样。”云三显然识破了曾逸凡的激将法,一脸挑衅。
“但不可否认,只要关成杰不死,你们就得不到狴犴锁龙钥。兜了这么一大圈,费了这么多人力物力,难道不算失败?”
闻言,站在旁边的小王和老宋都呆住了:这关队的遗体都要火化了,还在说死不死的问题。还有什么锁龙钥,他们讲的是中国话吧?
“你下的赌注也够大,一个环节出错,怎么死都不知道。”云三的脸色已经没有之前那么坦然,脚尖也开始挪动。
“今天你是走不了了。”曾逸凡眼尖,看到了云三准备挪动脚步,轻轻抬手示意,周边的刑警又将包围圈缩小了一些。
“哈哈,那可未必。”云三又恢复了那种不屑,随后,他故意放慢了语道,“你们可记得替关成杰收尸,武警医院特护病房的那具。”
这话出口,曾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