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一个坐在塑料凳子上的妇女开始抱怨道:“这几年下游出海水道的水草越来越长,水也不能直接喝了,孩子们也不能到河里游泳了。Δ”
妇女抱怨完,一个身形消瘦皮肤黝黑依靠在门边的男子也嘟囔道道:“这就是修建水库造成的后果,因为上游水流减少,下游水质变坏,浮游生物和水草大量滋生,现在已经开始堵塞出海河道,再这样展下去,我们以后就只能喝含有大量盐份的地下水,而且水里还有我们自己洒下的化肥”
妇女和男子的抱怨一出,涉及到日常生活甚至健康问题,讨论又激烈了起来。
“咳咳!”一个仅坐在袁大头身边的男子咳嗽了两声。算是将讨论声压了压。
“这是我们的村支书钱正道。”袁大头靠在曾逸凡和郝铮方的耳边解释道。
“环境在变化,全球都在变暖,水草长多了和天气也会有关系,也不能把什么都怪到水库上”这是村支书的观点。
其实钱正道家早在两年前就不再喝村里的水了,如今是连生活用水都从外面运进来。
事实上,村子里大凡条件允许的,不是安装了净水设备就是购买纯净水或者矿泉水饮用。因为村子里的水是真不能喝了。只是大家还没有把这个问题如此摆到明面上。
之前就有专家论证过,建造岭南水库会对里库村造成很大的问题:水库上游淤积的大量泥沙会在水库入口形成三角洲,使水库容积大减,也使水库蓄洪排洪的节奏越来越混乱。而本来从山上冲下来的泥土可以不断补充农田,保证土地肥沃,现在下山的水流少了,泥土来源也减少,山下土地便会日渐缺肥贫瘠,农民只能不断增加化肥用量。正因为水流的减少,不能及时冲走海边田地的盐分,不断灌溉又使地下水位上升,把深层土壤里的盐分带上地面,里库村的水质和土质会不断恶化。
“作为村支书,当时你完全可以反对建设这个岭南水库,但是你没有!你从中得了多少好处?”
虽然不知道是谁说的这个话,但显然还是有大胆的人挑战着村支书的权威,并且意有所指。
“这个水库项目是市里五年规划定下来的,山下农地的盐碱化完全可能是化肥用得太多引起的,是不是由水库引起要经过农业专家去调查,我说过很多次了,我们现在没有调查报告不能做结论。我在这个事情上行得正坐得端,无论是规划、设计、建设、施工,我都没有参与过,何来好处之说?!”
曾逸凡有些好奇,袁大头有钱是全市人民都知道的,为什么在这件事上,他反而可以置身事外,像“有好处”这种事,完全没有人对其质疑。
“袁大头,你说两句,你可是受害者。”
曾逸凡这边还想着,立刻就有人提到了袁大头。
“我也希望能够解决我们村子的事情,但你们也知道,我儿子命在旦夕。”袁大头终于开口说话。显然,他在村子里的威信极高,至少比村支书要高,所以他一开始说话,现场立刻安静了下来。
“我找了两位风水大师,虽然可能会被说迷信,但我希望大家可以理解,如果需要动土什么的,我也会尽量征求大家的同意。”袁大头一脸诚恳。
随即便有村民响应道:“我们不会介意的,你对村子里做了这么多的贡献,况且,你那八千万的石头被偷呃!”
那村民似是知道自己有些说多了,立刻住了嘴。
果然,听到那八千万的石头被偷,袁大头的脸色瞬间难看了许多。因为若不是石头被偷,他儿子也不会如此危险。
显然,对于村民对袁大头的尊敬,钱正道非常不满,于是挤兑道:“那还不带着你的风水师去看你儿子?我们这里在讨论水库的问题。”
“我在想,也许水库也存在风水上的问题,或许可以解一解。”
“笑话,敢情什么事都跟风水有关了?你这村长迷信,我一党员可不能迷信!”钱正道一副正义凌然的样子。
本来,曾逸凡是不准备说什么的,但这会儿他有些忍不住。看了眼郝铮方,知道他的想法也是一致。不过,他受人钱财在先,这种时候不好直接开口说话。
曾逸凡没什么顾忌,于是开口道:“从风水上来说,里库村的经济问题甚至村民健康问题,确实这是水库建成引起的。”
袁大头闻言,皱了皱眉头,觉得这个郝铮方力荐的大师说的这句话不太合逻辑,他反问似的问道:“大师您的意思是说每个在后山建了水库的村都会这样吗?”
“连逻辑都有问题,还风水大师呢。”钱正道忍不住笑道。
曾逸凡对此也不恼,笑着解释道:“当然不是,风水比大家想象的精密得多。从原理上说水主宰着财运,如果把水流控制好了,真正产生了良好的水利效果,里库村是不会出现经济问题的。”
“是吗?那我倒是想听听你这个什么理论。”钱正道明显还是不屑。
倒是曾逸凡这番话,吸引了大多数村民的注意。这几年村子里事情确实多,大家都不希望是风水的问题,但也担心是风水的问题。
“我刚刚来到这里,也就听大家讲了一些不相关的,不太了解村子里之前的事情,但风水的一些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