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逸凡和李少云嘴角都忍不住抽搐起来,这拖拉机主人心里想的,他们当然都知道。
“我们是来深度游的,不小心迷路了。”曾逸凡只能这样解释道。
“这样啊,那上车吧。”拖拉机的主人瞬间释然:原来还真是来旅游的,这些年轻人就是喜欢折腾,好好的城市不呆,到他们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
农村人确实心眼实,不仅立刻就相信了曾逸凡他们的说辞,还热情招呼他们去自己家。
拖拉机的主人叫葛老三,他的家,就在这片稻田的尽头,三间两层的土坯房。
到了葛老三的家,已经深夜。
将李少云和曾逸凡安排在外屋,葛老三则热情地下灶间给两人做吃的东西去了。
外屋很简陋,只有一张缺了角的方桌,三张长条凳。一盏裸灯泡的白炽灯,垂到离桌面一米左右的位置,抬头便能看到。因为上面沾满了飞虫的尸体,显得黑乎乎脏兮兮。
李少云由于一路过于疲惫的关系,倚在桌边渐渐打起瞌睡来。曾逸凡跨坐在长条凳上,眼睛死死盯住灶间。待到葛老三端来稀饭馒头的时候,便立刻迫不及待地扑了上去
再平淡的稀饭馒头,只要热乎的,都比饼干什么的好吃。
屋外的天空遍布朝霞,四处响起忙碌的声音,一派农耕早起炊烟袅袅的景象。
葛老三的家,在一个小村子的边缘。这个村子有些荒,一眼扫去,不过十几户人家。不过地很多,整片整片的稻田。
平淡无奇的生活,忙碌辛勤的劳作,曾逸凡突然觉得这一切离自己十分的遥远。这一个多月,他一直奔波于各种奇怪的风水阵法当中,似乎完全脱离了真实的生活。
这时候,葛老三又给两人送来了馒头稀饭作为早餐。
闻到饭香爬起来的李少云,依然满脸的倦意,不过,肚子也确实饿得受不了了。
对此,曾逸凡有些无语,少爷什么的,到了这种地方,怎么也还自己能适应一些。
吃着早饭,耳边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曾逸凡听着一愣,那是一种痛苦的呻吟,依稀还夹杂着某些奇怪的声响。
“你们家有病人?”李少云将嘴里的半个馒头咽下肚,四处张望道。
“嗯,是我老婆。”葛老三满脸愁云道:“不知咋地就病了。”
曾逸凡看向李少云,没错,他丫的内心是在得瑟的,这家伙居然还懂医术!要不要这么没天理啊!有钱人,懂风水又懂医术,还让不让普通人活了?!
“这个家伙是个医生,让他帮你老婆看看。”曾逸凡咬了一大口馒头,对葛老三说道。这也算报答人家了。
“曾逸凡,有点不对劲,你跟我上来。”约摸半支烟的功夫,李少云从楼上下来,脸上的神色有些异常。
楼上是两间大房加一个小杂物间,敞开的那间显然是葛老三和他老婆的卧室,一名女子正躺在木架床上。
“怎么这么大味道?”房内弥漫着一股腐烂的恶臭,曾逸凡下意识地用手捂住口鼻,跟着李少云走近床边。
葛老三的老婆看上去比较壮硕,但此刻却被疾病折磨得毫无生气,如果不是她还在呻吟,想来很容易会误把她当作一具死尸。
那股腐臭来自她口里,随着呼吸呻吟遍布了整间屋子。
曾逸凡惊异地现,在她的呻吟声中夹杂着一种特别的声音,那是什么东西在啃噬骨头的声音!
“脉搏正常,呼吸正常,除了脸色和口臭外,她基本就是个正常人。”李少云低声耳语道。
“惹上了恶性虚灵?”曾逸凡对上李少云的眼神,轻声说道:“她的体内似乎有东西作祟。”
李少云点点头。
“去取一大盆水来。”曾逸凡对站在一旁唉声叹气的葛老三说道。
虽然不知道取水来做什么,但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葛老三便下楼去了。
将其支走之后,只见李少云翻手捻出一根药草,轻轻揉碎了,随后将草汁滴入了葛老三老婆的口中。
就在草汁被滴入的瞬间,葛老三的老婆突然从床上弹起,手脚诡异地扭曲着,不住乱颤,喉间咕噜着怪异的声音。
“呕”
奇臭无比的液体从她口中喷了出来,床上立刻污了一大滩,一团褐色的物体也随着污浊的液体落在了被面上。
那是一条褐色的怪异小鱼,头尾各长着一个长着满口利齿的鱼头,扁梭形的身体上遍布着粗糙的鳞甲。
“幸亏遇到我们,不然她死定了。”李少云摇头道:“不过话说回来,她怎么会把这条师鱼吞下去的?”
师鱼,山海经中有记载,为“食之杀人”的有毒之鱼。在风水中,则属于木性虚灵,喜欢藏匿在河底淤泥中,释放毒液分解水下尸体上最难分解的骨骼部分。
趁着葛老三收拾床褥的当口,曾逸凡悄悄地将那条师鱼丢进了窗外的河道中。
“你老婆是怎么病的?”李少云向葛老三问道。
“我也不知道啊,前几天翻修屋子的时候还好好的。”葛老三回忆道:“后来和木匠吵了一架,隔天我出门办事回来就变这样了。”
“木匠?你们家翻修了哪些地方?”曾逸凡插嘴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