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夫本来是准备留几个年轻人吃鱼的,但这会儿三人说要回去了,他便也没说。
想来是这女孩子身体不舒服,胖一点的男孩子又被咬了脚,三人便也没了继续游玩的兴致。
回去的路上,三人坐在船上,各自心情都有些沉重。
船夫刚才说,那奇怪的东西只吃鱼和死物。鱼生活在水里,阴气重,生吃基本上等同于死物。那赵大鹏被咬,就只能解释成,如今已经熄灭了气、神之火的他,在那东西看来,差不多也是死物了。
既然如此,这个地方对赵大鹏来说就是危机四伏,搞不好引来大量的这种东西,别说七天,七分钟就玩完了。
“老伯,刚才那东西到底是什么啊?”曾逸凡问道。
“其实我也不太清楚那是什么,大约是西溪这边特有的老鼠品种,那个肉团是只幼崽。”船夫说话间,一点都没有害怕的表情。显然,在他看来,这东西虽然怪异,却是对人无害的。
“这西溪湿地有这么多大老鼠,还有咬合力如此强悍的老鼠幼崽,政府也不管一管吗?”张蒙蒙忍不住问道。
他们现在可是在市区,在风景优美的别墅区旁边的湿地,又不是荒郊野外百年大墓里,那些怪异的老鼠很显然也不是虚灵。
“管了啊,所以到处竖了牌子不让捕鱼。”船夫不以为然。
“怎么的,怕捕鱼的人从水里捕到这种老鼠吓死?”赵大鹏不禁玩笑道。
这算什么管理措施啊,有老鼠,多下点鼠药不就可以了么?这执行力,也是醉了。
“可不能捕,会出人命的。况且,想捕也捕不到,可机灵着呢。”船夫一脸敬畏,似乎说的并不是怪异的大老鼠,而是某种神灵。
“怎么可能捕不到,它不是爱吃鱼吗?放条大鱼,不信钓不上来。不行的话,拿网子拉也可以。”赵大鹏表示深度怀疑,不禁看了看自己脚板。早知道这东西难抓,刚才就把那幼崽给逮起来了。虽然凶狠,但若是有备而来,也不难抓吧。
“是有人捕过这东西出过事吗?”
显然,曾逸凡的关注点跟赵大鹏完全不在同一根线上。来的时候船夫就说了玫瑰园在建设的时候出过人命,只是扯什么水龙王扯远了,如今又说到了死人。看来是真有其事了。
“这个事情啊,诡异着呢。”船夫说着,猫下了身子,凑近三人神秘兮兮地说道。似乎生怕说得大声了被听了去。
“本来,这玫瑰园别墅不止这么几栋的,一直到山那边,都规划了,听说有百来栋呢。”由于此刻船已经到了宽阔的水域,水流平缓,又是顺流,所以即便不划桨不掌舵,船也自然往前漂浮。船夫便坐了下来与三人说道。
“这一点倒是听说过的,本来说有一百多栋别墅,后来只开了二十栋吧,说是第一期,价格比预计的翻了起码一番。”曾逸凡点头肯定道。
“不会有第二期咯,就这二十几栋,如今房子捏在手里的也转不出去了。”船夫频频摇头,似颇为仇富。
“是不是就因为开的时候死了人?”
“不是不是,那个时候死了人,都推说是失足落水而死,跟开这别墅无关,所以没人知道。大约是后来在这水底下修什么排污管网,把整个西溪的风水都给搅乱了。”
“什么?在水底下修排污管网?”作为一名建筑设计师,听到这种言论,觉得实在是匪夷所思。
“我也不清楚是不是,大约来施工了两个多月,挺隐蔽的。反正在水底下埋了很多大管子,都有一米多高的那种。”船夫连忙澄清,他确实不清楚,还真不能乱说。
曾逸凡将这话在脑子里过了几遍,还是觉得很奇怪,无论什么原因,都不该在别墅建成一年多以后再铺设什么管网,而且还是如此巨大的。这么说来,这玫瑰园别墅区的地底下,还另有蹊跷?
“大伯,您还是说说当初怎么死人的事情吧。”张蒙蒙插了一句。虽然她也惊讶于在水底铺什么管道,但显然巨型老鼠以及死人的事会跟鸱吻锁龙钥的关系更密切。
“小姑娘,我跟你说这死人的事,你可别吓到啊。”船夫还没开讲,就制造了颇为恐怖的氛围,考虑到这个女孩儿之前看到大老鼠就吓得脸色青,他还是善意提醒了一下。
“我说老伯”赵大鹏又咧着嘴说道:“你知道她是干什么的?她可是专门研究死人的,怎么会被吓到。”
“什么?你”船夫一听张蒙蒙是研究死人的,吓得赶紧往后坐了坐。这么水灵的姑娘,怎么能是研究死人的呢?难不成在殡仪馆工作?
“赵大鹏!”张蒙蒙又气又恼,关键她不能对只剩下七天好活的人开的玩笑作什么反驳。
“大伯你别听他的,我只是研究文物而已,跟死人一点关系都没有。”张蒙蒙简单解释道。
“怎么没关系,你说说看,哪件文物是活人的东西?不都是死人的?你不研究死人,怎么研究文物?”赵大鹏理直气壮。
“是啊是啊,你说得很有道理,我无言以对可以了吗?”张蒙蒙已经从气愤转向了彻底无奈。
“切,一点都不好玩。”赵大鹏撇了撇嘴。而后便开始伏在船沿上观察起水面来。说什么那大老鼠逮不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