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话看的宁萧微微摇头。
虽然现在没有确切的证据,但事实已经很明显,宁安路社区居委会的人不知道为什么,已经是和光明建筑公司穿上同一条裤子了!
光明建筑公司的几位管理和居委会那边的人在宣布完此事之后就径直离开了,根本没有理会留在原地的社区居民们已经越来越激动的情绪。
而看到这一幕的居民们,心中的愤怒渐渐燃烧而起。
“怎么能这样?”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发出了愤怒的吼声。
“五万块钱,就打发我们,这简直就是在打发叫花子!”一个中年女人随之附和。
“这是抢劫,这就是赤果果的抢劫!”一个老人脸色涨红,胡须颤抖,愤怒的用手中的拐杖点着地。
大家你一言我一句议论纷纷,其中夹杂着一些小孩子半懂不懂的哭嚎声。
大部分人已经是群情激愤,还有一些理智的,便开始考虑如何应对眼前的情况。
而有了主心骨后,这件事情很快就在大家一阵七嘴八舌之后,决定推举出来了几个人去讨个说法。
为首的是一个六十来岁的男人,名叫熊文海,家在宁萧家对面的楼上,曾经是宁安路社区小学的老师。
前些年宁安路社区小学与其他小学合并之后,熊文海年龄也大了,就退休了。
可以说社区里几乎有一大半的人曾经都是熊文海的学生,老人家自然是德高望重,在其主动站出来之后,得到了大多数人的支持。
除了熊文海之外,还有一个叫董伟的男人,约莫三十来岁,为人活跃,在社区里人缘很不错。
还有一个中年大妈,名叫郭慧萍,是社区小店的老板。
她和宁萧家住同一个单元的大婶李桂英,因为热爱八卦,消息灵通,并称宁安路社区的两位‘百事通’,‘大喇叭’。
在场的所有人一致推举这三人还为大家的代表,去找居委会和光明建筑公司那边讨个说法。
熊文海、董伟和郭慧萍三人自己也都是信心满满,雄赳赳气昂昂,誓要为大家争取到应得的权利。
“大家放心,我们先去找居委会和光明建筑公司,如果还是不行,我们就去找街道办,甚至是区里,市里,我们就不信找不到一个公道!”熊文海站在前方,向众人大声说道。
他的头发花白,虽然因为年龄大了略微有些驼背,但身材却还颇为高大,再加上掷地有声的话语,让场间的住户们安心了许多。
就在这时,一个突兀的声音响起。
“等等!”
众人循声望去,看见一个少年从人群后方挤了过来,来到了最前方。
正是宁萧。
“我觉得这样做不太妥当!”宁萧喘了口气,大声说道。
宁安路社区的这些住户们,显然对光明建筑公司的决心和手段缺乏有效的认知。
居委会和光明建筑公司那边刚才的态度强硬,说明他们完全没有把这些住户们当一回事,根本就没有任何要和大家沟通的意愿。
熊文海三人去找居委会和光明建筑公司,根本不会有任何有用的进展。
更何况宁萧前世的记忆里,宁安路社区的拆迁项目,可是闹出过人命的。
熊文海德高望重,那也仅限于在宁安路社区里,光明建筑公司肯定不会买账。
更糟糕的是熊文海年纪都这么大了,如果只是争取失败都还好。
万一出个意外,那很大可能就会发生悲剧。
前世因为房子被王玉芬侵占,宁萧家当时已经搬出了社区,因此宁萧现在想不起来死的到底是谁。
只隐约有印象,那人年龄比较大。
很有可能就是熊文海。
宁萧今天过来盯着,就是为了阻止这种事情的发生。
然而,当宁萧说出这句话之后,周围的人的眼神却瞬间发生了变化。
本来疑惑的目光,此时骤然变成了怀疑和警惕。
“你这话什么意思?”
“不妥?那什么才是妥当?”
“你意思是我们要乖乖听话,拿着可怜的五万块钱卷铺盖走人?”
“这种时候,就不要说这种风凉话了吧!”
“……”
七嘴八舌的议论声骤然爆发,众人一时间都在指责宁萧。
一觉醒来,突然发现家里房子要被拆,而赔偿款却少的可怜。
宁安路社区的住户们现在的神经无疑是无比脆弱的。
这时候宁萧站出来阻拦,住户们自然就对其唱反调的行为产生了强烈的敌意。
宁萧也没有想到大家竟然会这么看自己,但他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事情走向无法挽回的地步,急忙再次大声说道:“大家都冷静,请听我说两句!”
“听你说什么?如果拆迁,我们家应该能拿到最少三十万,现在只有五万,剩下的二十五万你补给我们吗?”一个大妈质问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宁萧诚恳的说道:“我是想说,这个办法不太好,我们肯定还有更好的应对方法……”
但第一个人开口之后,剩下的人情绪都被调动了起来,大家都已经不愿意再听宁萧说任何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