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踏马还说不是鬼?!”
“别吵。”
守林本想就此罢休,但看着阿斯鲁托煞白的脸,不知为何又加上一句:“待会把鬼吵醒了。”
“李守林!”阿斯鲁托压着声音怒吼。
“好多金杯。”
守林装作没听见,拖着阿斯鲁托往前走去。
“和小穗在大胃王比赛里赢得一模一样,不对,这个金杯——”他拿起一个,在月光下查看起来,“上面刻了字——‘莱斯特’。这金杯,是莱斯特家的?”
“小穗的那个没有刻字。”阿斯鲁托回忆,“我记得很清楚,上面很光滑,什么都没有。”
守林把金杯放在右耳边摇了两下,接着又递到阿斯鲁托的左耳边摇了两下:“你听,沙沙声,兰花说这是响尾蛇走过草地的声音。”
“哈?响尾蛇走路的声音?我想说,响尾蛇绝不……”
一阵袅袅的轻烟自那个金杯上升起,阿斯鲁托呆立,连守林也微微睁大了他那双绿色的眼睛。
一个女仆,从那个金杯飘出,站在了他们的面前。
不是之前那个,这次是全新的。
“这可有意思了。”守林牢牢盯着那个女仆,防备着她突然发难,“阿斯鲁托,马上联系先生,这里情况要向他汇报。”
“联系不上。”阿斯鲁托又试了一次,“小穗也是。从不久之前,就联系不上他们了。”
“什么?”守林心里闪过不好的预感,“他们失联了?”
“是的。”
“我们得去找他们!”
“我知道!”
阿斯鲁托吼道,他怕得手脚冰凉,一指面前那个静立的女仆:“但是得先解决了这个再说罢!”
“不够。这玩意儿赤手空拳打不死,普通的刀刃也造成不了实质性的伤害。只有这个——”守林拍了拍口袋里的圣水,“只有这东西有用,但是一小瓶子,根本不够。”
他刚刚是倒了一点在刀刃上,接着又捅进女仆的胸膛,她惨叫一声,胸口连着里面的心脏烧灼起来。他以为破灭了心脏就完事了,不想到那女仆还是行动自如,惨叫着向他扑过来。他顺手一挥,将剩余的圣水都泼在了她的眼睛上。女仆双目被毁,无法辨认守林在哪,胜算大大下降,这才尖叫着逃离,回到这个房间来。
魂体如果躯干被毁,拥有无限自行修复躯体的机会,只不过功用会大不如初。除此之外,回到魂器之中也可以修复一定的肌体,但要完全恢复,则需要主人的血液。其他人的血液也有恢复的功效,但始终没有主人的好。
女仆一直想咬守林,也是因为她想喝守林的血来恢复肌体功能。只不过被打个半死不说,还差点丢了命。
另外,魂体属于秽物的一种,因此寻常对付秽物的方法用于魂体同样有效,圣水就是一种,完全消灭一个魂体需要将近六十毫升的圣水。但维尔特考虑到这么大个瓶子带着既惹眼又不方便,于是就给装了三毫升的便携式。这么多,也足够逃生了。
“只恨,我不是条黑狗。”阿斯鲁托咬牙,“不然现在就割我的动脉,拿我的血驱死这个邪!”
“狸花猫的行不行?”
“奶奶的,黑猫才有用!你要是条黑猫,她近都不敢近你的身,看到你就跑出三里路!”
“那怎么办?”
“你召唤出来,你,你……”阿斯鲁托眼前一亮,“对啊,她能被召唤出来,也就能被召唤进去。”
他一推守林:“你赶紧想办法把他弄进去。”
“我,我怎么知道弄进去的办法?”守林错愕,“我连她怎么出来的都不知道。”
“你,你——我记得,你刚刚是这样的。”
阿斯鲁托拿过金杯,他记性很好,重新把守林的动作正确地做了一遍。
不远处的女仆没有动静。她静静地站在那里,认出对面的人并不是自己的主人,她只听从主人之命,而非召唤者的。不过,只要召唤者不主动攻击她,她是不会动的。
“她怎么没反应啊?”
“这是召唤出来的动作,当然没反应。”守林皱眉,“要是先生在就好了。”
“又是杂音。”阿斯鲁托应声又尝试联络了一次。
“我的也是。”
“那现在怎么办?”阿斯鲁托偷偷瞥了一眼女仆,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你要不要先……”
“先不要轻举妄动。”
守林不清楚为什么这个女仆没像之前那个那般,一上来就要置人于死地。但敌不动,他不动。
三个人就这么诡异地僵持了一会。突然,阿斯鲁托怪叫了一声。
“你怎么了……”
“守林,我想到了!”阿斯鲁托的眼睛亮晶晶,他伸过头去,低声耳语起来。
对面的女仆不知道面前的两个人在密谋着什么。她静默地站在那里,注视着面前人的一举一动。只见那个猫头被蛇头附耳不知说了些什么,那猫头点点头,说着“姑且一试”,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瓶子。
“你,你慢点倒!留一点!”
“我知道了——我去!”
只见圣水刚落到那金杯上——就像遇见了王水,那金子登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