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殿外,陈牧如木桩般静候着。
耀眼烁亮的光芒在阳光的折射下,从殿顶的琉璃瓦上映照出夺目溢彩,庄重之感油然而生。
来的路上,男人还在思索太后召见他的目的。
不过看到殿外的几名南乾国使团成员,陈牧心下顿时明白了是什么事情。
果然是自己干得‘好事’。
“宣,陈牧进殿——”
片刻后,尖细悠长的声音从金銮殿内飘出。
殿外一直候着的小太监轻咳了一声,对陈牧说道:“陈侯爷,陛下和太后宣您进殿。”
陈牧微微点头,整理了一下衣服,大步迈入。
这是他第一次正式踏入金銮殿。
王朝皇权所散发出的无上威压在踏入殿内的第一步,便深切感受到。
如一座巨峰压在肩膀。
不得不弯腰低头。
原本在面对满朝文武百官时陈牧还有点紧张,不过踏入大殿走了几步后倒反而心情渐渐放松。
尤其看到面戴朱雀面具的娘子立在太后所在的珠帘旁侧,心下更是安逸。
白纤羽虽周身散发着冰冷气息,但那双清灵莹润的眸子在陈牧进来后尽显温柔,递了一个安心的眼神,示意自家夫君无需担忧。
“陈牧参见太后,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男人并未俯首跪拜,只是双手拱起朝着珠帘后的太后恭敬行了一礼。
然后陈牧又抱拳拱手对龙椅上的小皇帝。
“陈牧见过皇上。”
嗯??
这话一出,在场文武大臣皆是面色怪异。
好家伙,对太后就是恭恭敬敬,对皇帝却如此敷衍,甚至还摆明了自己的嫌弃。
这小子有点狂啊。
一些早就看不惯陈牧的大臣们纷纷拂袖冷哼。
文武百官内并没有刑部尚书于铁头的身影,估计是身体有恙,在家里修养。
小皇帝眼底浮出些许阴郁,又被他迅速隐藏起来,露出温和的笑容:“陈爱卿算是第一次来金銮殿上朝吧。”
“回禀陛下,微臣的确是第一次上班……额,上朝。”
陈牧继续以一副敷衍的口吻说道。
皇帝季珉淡淡道:“今日召见陈爱卿来朝堂,也是出了件大事,是关于南乾国太子一案。”
陈牧露出诧异,随即开口:“太后已经让下官去经查这件案子,目前也有了一些突破,不知陛下和太后召见下官请来,是为了陈述案情吗?”
“并不是。”
皇帝给身边太监递了个眼神,示意对方将南乾国的使团大人召进金銮殿。
很快,一脸铁青的胡使者来到了大殿。
看对方目光蕴含着怒火的模样,显然也是憋了一肚子火气,时刻准备发泄。
“胡使者说,太子的尸体被人故意侮辱了。”
皇帝锐利的目光盯着陈牧淡淡开口。
一听这话,陈牧俊朗脸颊上的神情就像是便秘了似的,极其夸张的瞪大眼睛:“什么!?太子的尸体被人侮辱了?”
不等胡使者开口,陈牧好似想到了什么极其恶心的事情。
“这不可能吧,就算有人口味很重,但太子只是一个男人而已,侮辱他的尸体……这实在……实在令我等佩服,希望太子在天有灵,好好享受。”
陈牧摇着头,仿佛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听到陈牧这话,朝堂百官先是一愣,随即慢慢品过味来,一个个表情极其僵硬。
好家伙,这货的思维跟我们不在一个频道啊。
胡使者差点没背过气来,怒喝道:“陈大人,我家太子的尸体被人破坏了,并非是你说的……那般被侮辱,你莫要胡言乱语污了我家太子名声!”
“哦,吓我一跳。”
陈牧拍着胸口。“没被侮辱那就好,要不然下辈子投胎都不知投那个了。”
珠帘背后的太后朱唇噙笑,乌亮有神的瞳子透过珠帘盯着陈牧,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家伙真是挑事不嫌热闹。
为防止陈牧又说出什么惊世骇俗之言,太后朱唇缓缓开启:“陈爱卿,关于太子尸身被破坏一时,您认为是谁做的。”
陈牧摆出正经模样,拱手道:“回禀太后,之前您交待下官去驿馆验尸,可胡使者并不愿意让下官接触太子的尸体,所以下官只能放弃。
至于是谁做的,下官也无法进行精确推测,或许这其中必有重大的阴谋内情。”
“胡扯!”
胡使者听不下去了,指着陈牧说道。“一定是你验尸不成,便偷偷潜入驿馆破坏了太子尸体,如今还以这般无辜面容狡辩,简直欺人太甚。”
陈牧皱眉:“胡使者,屁可以乱放,话可不能胡扯。我验尸破坏太子尸体做什么?你有证据吗?”
“我——”
胡使者哑口无言,又道。“那你敢发誓吗?”
“我当然敢!”
陈牧竖起三指厉声道。“倘若是我破坏了你家太子的尸体,那我认作你爹!以后见面都是儿子!倘若你冤枉了我,那你便认我做爹!以后见面我就叫你儿子!”
被陈牧一通绕,胡使者也迷糊了,青着脸